筆趣閣 > 鬼眼少女 >840:夢【14】
    不過這會兒,它卻一直沒有異狀,直到它“觀察”完整個房間,才無力的悠悠落下。

    “這裏沒有結界。”阿蒙看着隨利麒說。

    忽然,隨利麒的瞳孔一縮,只見那皮項圈緩緩移動,就在移動到衣櫃的櫃門邊時,居然生硬的拐了個彎,似乎有風從裏面吹出來一樣。

    “有情況”阿蒙和隨利麒急步上前,唰一下拉開了櫃門。

    這回,可以知道慕容白這傢伙的祕密了吧。

    天池便利店裏,一片安靜。此時不是午夜,天池便利店不對外開張,於是我也放鬆了姿態,絲毫不害怕被旁人看到,一走進去,便急嚷嚷大叫:“占卜師,你快出來啊”

    這一叫,驚起一灘歐鷺。所有的東西都乒乒乓乓的動起來了。

    “慕容白主人,你來啦”貨架被震得搖搖欲墜的,所幸牢固,纔沒有最終倒塌下來,這場面就像是同時有上千萬個人站在貨架的層板上跳舞一般。

    沒想到我只是兩天沒開門營業,這些東西就耐不住寂寞了。

    “我找瓷碗,我找占卜師,那個瓷碗占卜師呢”

    話音剛落,一個圓形的東西就骨碌碌的滾了出來,正是我要找的瓷碗。

    “慕容白主人,怎麼了”

    我做個手勢示意其餘的東西不要吵,然後蹲下身子,問它:“蕾蕾不見了,你知道去哪裏找她嗎”

    瓷碗裏叮叮噹噹的響了一陣,憑空冒出幾顆滾動着的錢幣。錢幣一定,瓷碗就回答我:“不知道,不在這了。”

    “不在這了什麼意思”

    “不在這個世界了。”

    我的臉色一變:“蕾蕾,死了”

    “沒有,暫時還沒有。”

    蕾蕾沒死,可是瓷碗也說不清她去了哪裏,只道情況危及,三天內找不到她回來,即使她沒事,也再也無法回來了。

    將蕾蕾擄去的力量,是一個很神祕的能量,它無形無體,卻能做出實質性的事情。昨晚上它來的時候,便利店裏的東西都知道了。可惜它們使盡渾身解數,也不能推開那扇櫃門,更無法叫醒我。

    沒有辦法,天池便利店裏的東西雖然都不是凡物,可是各種本領也不是用來作戰的,最多是對付或者報答一下他們的有怨人或者有緣人罷了。

    所以,我只得轉而問:“誰知道秀秀去了哪兒,什麼時候回來”

    回答我的聲音爭先恐後,大夥兒都像是寂寞了一萬年終於找到人說話一般的爭着嚷着,可是聽了半天,也沒人能確切的告訴我,秀秀到底去了哪裏。

    天池便利店所能通向的時空實在太多了,其中又有時間與這裏完全一致的平行世界,除了秀秀偶然爲我加持的法術和某些特定異能外,我只是個普通女孩,即使可以藉由天池便利店隨意出入,可也無法在三天之內保證

    能找到秀秀。更何況找到了也還得需要時間救人呢。

    所以,它不回來,我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我焦急的在天池便利店裏走來走去,轉了幾圈仍然毫無頭緒。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知道那個擄走蕾蕾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天池便利店的東西們也說不清它的來歷。如果知道它是妖是鬼還好,我可以想個辦法透露給隨利麒,也許還能借助他們所謂的力量救回蕾蕾反正,他們也已經介入這件事了不是嗎

    就在我轉得地板都快要被磨出個坑的時候,一個弱弱的聲音,趁着其他東西們都歇下去喘口氣的時候,突然冒了出來:“貝慕容白主人,你不是見過那個東西了嗎”

    一語出,四周皆靜。

    貨架上的東西們砰砰乓乓的動了起來,就像是圍觀的人羣一樣,全都涌到了那個貨架的層板上。

    “你說什麼,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

    “你知道怎麼不早說”

    我走到那個貨架前,將各種東西搬移開,有古老的懷錶啦,有用舊的破損的妝匣子啦,有髮簪、燭臺,總之,只要是體型較小,適合移動的,都爬到這來了。

    將東西都拔開後,發現靜靜躺在下面的是一套繡有鴛鴦圖案的枕頭套。大紅的喜色已經被洗得發了白,上面的針線也鬆脫了許多根,可見生前的主人曾用着這個枕頭許久也不捨得扔棄。

    鴛鴦枕套見我走了來,立刻害羞的吱吱唔唔,那洗白了的枕面上,似泛出一層紅色來。

    “你是枕頭套的主人嗎”我問的是附在枕套裏的靈魂。店裏的東西雖說都有靈魂的,但這些靈魂卻不一定都是來自於人,有時候,只是來自於東西的本身。就像物妖。

    “不我不是。”鴛鴦枕害羞的回答。它的聲音聽起來清甜柔軟,就像一個未經世事的少女,見了心儀的人,便蕩起了動人音律。

    “那你是物妖”

    “嗯嗯”

    “爲什麼說我見過那個東西呢”物妖的能力並不強大,甚至其可能根本沒有什麼怨懟,有時候只是單純的時間長了,吸收了某些精華而成形。它們存在於這個世間,也許無力做些什麼改變,也不能對抗什麼。但因爲它們本身是一件器物,無論任何場合,它們的存在都是極正常的,旁的人或是妖等都不一定能發現它們。因此,有很事情都是在它們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的。要說派什麼眼線探子之類的,就屬它們最專業。

    “我我生前是一個婦人的枕頭,夜夜裏伴着她睡,她腦子裏的活動,夢裏的情景,都在我眼前展現。成了妖之後,這種能力更強,我雖然身在天池便利店裏,但只有我牽掛着誰,她做的夢,我也就能感應到。”

    說到這裏,鴛鴦枕又害羞的沉默了。我眼前浮現一個少女滿臉通紅的低下臉去的表情。

    各位,別誤會。我並沒有搞錯自己的性別,鴛鴦枕也沒有搞錯。要說她對我的仰慕,那並不只是她纔有的,是整個天池便利店,大部分的東西都對我,應該說對天池便利店的接管人都存有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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