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鬼眼少女 >872:宿舍【13】
    孰料眼睛一瞟,收到的是隨利麒靜靜望入我心底的眼神,不由一怔。

    “看什麼,我又不像你,陰眼女。”穆倩兮向曉歐作了個手勢,曉歐下了車,穆倩兮也跟着下去。她徑直的朝着坐在門邊椅子上的男人走去,大狼犬看到有生人近來,立刻站起了身子汪汪大叫。

    穆倩兮手指在半空拂動,只畫了一個看不出來的圖案,呲牙咧嘴以示忠誠的大狼犬立刻跪伏在地上,安靜下來了

    男人看到自己的狼犬無力的伏下,警惕的擡頭:“你要幹什麼”

    穆倩兮盯着他,伸出兩根手指:“這是多少。”

    男人一怔,正想怒罵,提速高漲的情緒忽然間便定格了,接着男人瞪大了眼睛與穆倩兮對視,就在這一瞬間,不知道穆倩兮作了什麼,只一陣手起手落,突然,男人就這樣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我們坐在車裏的,看到穆倩兮對着男人說了些什麼,但因距離太遠,沒有聽見。

    稍後,穆倩兮回來了。

    “怎麼樣”曉歐往謝麗麗的邊上挪了挪,移了位置。

    “沒用。”穆倩兮坐進車裏說,“不是暗示,謝麗麗說得對,他應該是被某個東西拿走了他的東西,如果想要拿回,必須親自去拿,不過,也未必能拿得回。”

    接下來,我們又去看了那名出了門就回不了家的,和忘記了自己的寶寶的婦女。

    無法進家門的那是個人年紀看着也有三十左右了,因爲不能自行歸家,所以總避免出門,三十多歲的男人了,也沒有交過女友。相親的對像聽到他這毛病,不是說他腦子有問題,就認爲他有潛在的精神疾病。他和家人住在一起,有爸爸,有媽媽。爸爸工作已經退休了,媽媽在家裏陪着他,萬不得已要出門時,爸爸或媽媽總有一個是寸步不離的跟着他,照顧他猶如一個三歲的小孩。

    雖有難言之處,萬幸的是到處都是宅男,他在家裏窩了十幾年的時間,已經窩成了電腦創業者,不必出門,守着那掛着閃閃發亮皇冠的網店,便能解決一家的經濟問題,加上爸爸的退休金,生活已是富餘。

    見到他的時候,我們感覺到的是一如撫摸着狼犬的守坐在自家門口的男人一般,這名宅男的身上有着重重的安諡氣息。然而這種氣息並非是來自他們天然的性格,而是因爲無奈,在無數次的被現實擊垮和磨練後形成的,在安靜得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到迴響的家裏,我們感受到的是隱藏在這片靜諡之下的浮動,燥動。

    “你們是什麼人”坐在電腦前的男子眼睛裏流動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令我想到的是潛伏在黑暗中的狼,正伺機報復。

    謝麗麗看過,穆倩兮看過,這一次進來,是我和隨利麒。因爲不想來的人數太多,令受訪者感到恐慌,所以其餘人等在外邊的車內。

    “黎燦波嗎你好,我們是來提貨的。”隨利麒稍微半步擋在我的身前,露出禮貌並且優雅

    的微笑。

    黎燦波該男子見了隨利麒的笑容,臉上滑過一絲短暫的愕然後,身上的戾氣有小小的收斂。

    “提的是什麼”黎燦波的臉上有着淡漠,他掃視了自己的屋內一圈。給我們開門進來的是他的媽媽,這時候,吳媽媽手裏端着兩杯水,笑吟吟的走進來。

    “阿燦啊,他就是我早上和你說過的,打算來你這裏進貨的客人啊。”

    黎燦波在網上開了一個專門售賣各種小家電的網店,隨利麒以上門選購看貨爲由,帶着我進去和他做了近距離的接觸。可能他早已考慮到穆倩兮使用了暗示的方法,無法從第一名中年男人身上獲得的信息,他便換了種交涉方法。在隨利麒掏了五千元定了他的一批貨之後,終於取得他的信任,旁敲側擊的打開了他的話匣子。

    黎燦波告訴了我們一些事。

    “我記得在那個坡上,有一家店,我不知道是什麼店,但是店裏面有幾個人,有大人有小孩,他們招呼我進去喝茶。我被車子撞倒了,當時不覺得疼,只覺得口渴得厲害,所以,我就進去了。”

    黎燦波的聲音飄飄忽忽的,回憶的時候整個人都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裏。他的語意模糊,囉囉嗦嗦的一串,我們只聽懂了這幾句。直到我們離開的時候,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吳媽媽說,他就是這樣,一會兒憤世嫉俗,眼神兇狠得似誰欠了他一條命似的;一會兒又平靜安靜得像死人一樣,再不,就是當有人問起時,他的大腦和思想在好長一段時間內,都沉浸在過去,無法醒來。

    他這樣子重重複復的嘀咕,至少得要好幾個小時,才能回覆過來。

    雖然經濟方面不愁,網店小有盈利,但這種不正常狀態的生活,仍然像陰霾一樣重重的壓在黎燦波一家子的頭上。

    表面上看來似乎只是回不了家的問題,實際上卻不那麼簡單。

    之後我們又去看了忘記了自己寶寶的婦女家中。

    因爲除了謝麗麗看到人身後的一點虛影,又沒抓住怨氣,穆倩兮找不出他們身上的問題,隨利麒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樣。於是,這一次,是隻有我和曉歐進去探望。

    該名婦女是除了諸葛靖以外,最近的一次受害者。她的婚姻是在一年前離的,當時寶寶才兩歲大,現在也是隻有三歲。

    婦女姓馬,叫陳加玲。她離婚後,也是與家人住在一起。

    “我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每天都覺得自己忘記了最重要的一個東西,可是我怎麼想都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因爲那個東西太重要,所以一天沒有想起來那是什麼,我就一天做不好事情,任何事情都做不好”

    陳加玲靜靜的坐在自己房間的牀上,雪白的牀單襯着雪白的衣裙,再襯着她蒼白的臉,厚重的眼圈,泛紅的血絲,瘦得形銷骨立,我們不難相信,這一年之內,她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那幾乎可以令她的精神爲之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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