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能醒,還要你幹嘛。”方氏佳瞥了他一眼,蔡家明立刻感覺身體一陣冷寒。
奇怪,這女孩子,對他很重要嗎
“這個是這樣子的,我真沒有什麼辦法了,因爲這是她自己從體內的撞邪,估計那個侵入她身體裏的東西,能力非常的強大,在佔用主位的時候,還可以使原主不受傷害的沉睡。但是,因爲被強迫離開或許那東西受了傷也不一定,她沒有解開使原主沉睡的法術,我們也沒有辦法接觸到她的靈魂這個情況,和別人不太一樣,因爲楊華小姐並沒有離魂或是死亡,所以也談不上用什麼招魂的法術來呼喚她。
現在,除了等她自己醒來,或是等待法術解開,其他真沒有什麼辦法。”
而等她自己醒來這一條,看來很有難度。
蔡家明覺得,自己能讓她的身體不至於忽冷忽熱,導致燒壞凍壞她的大腦,已經算是非常了不得了,連醫生也不能用科學解決不是
再要求他讓她醒來,便是強人所難。
時間慢慢的流逝,沉默的靜坐於室內的兩人並沒有發現窗外一閃而過的黑影,那東西很迅速的掠過,靈巧的停靠在窗外邊的一顆樹枝上。這時候如果有小孩子發現它,一定會非常驚奇的叫喚:看,飛機小飛機靜靜的停在病房外的樹上,非常的穩固,連樹枝被風吹的搖晃也沒有把它吹掉下來。很快,小飛機又緩緩的啓動,以一種極輕極迅速的速度飛向了病房窗口外面的橫樑上。當它滑過對岸的時候,一聲貓叫聲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很清晰的傳入病房內兩個男人的耳中。
“貓”蔡家明的反應最快,他聽着這聲貓叫心裏有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彷彿靈魂被觸動了。
蔡家明撲向了貓叫聲傳來的窗口,什麼都沒有發現。
“佳佳,這醫院能養貓嗎”蔡家明很想揪着發出叫聲的那隻貓,轉頭問方氏佳。但發現方氏佳沒有理他,而是直愣愣的盯着牀上躺着的人。
他循着他的視線望去,楊華的眼珠子在動,已然是就要甦醒的跡象。
“醫生快叫醫生”
楊華甦醒了,蔡家明更是覺得那聲貓叫一定非比尋常。但是他在病房裏實在找不到任何與貓有關的線索,問當事人有沒有見過貓之類的事,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於是他只有儘早的告辭,以免耳根清靜。
“佳佳,佳佳,我頭痛,你幫我揉一下好嗎”嬌滴滴的撒嬌一反楊華昏迷之前的囂張與得意,這次她一醒來,便像轉了性似的,粘着方氏佳,一刻也不願放鬆。尤其是得知方氏佳爲她守了幾夜,更是語氣柔得可以滴出水來。眼裏除了方氏佳,連來看自己的家人也無暇瞥上一眼。
明聽怕了這個女人的假嗓音,只低低的交代多注意一下有關貓的事情,便藉機溜走了。
楊家誠見女兒無恙,亦放下心來,樂得看到女兒與心目中的準女婿多親近親近,自然無人再來打擾他們。
方氏佳勉強在醫院呆了一天,擺脫了楊華的糾纏後,這天半夜才得以脫身回家休息。誰知道剛躺下不久,電話又在客廳裏響了起來。
身體太疲累,方氏佳沒能第一時間起身接聽,待身體的力氣回覆些後,才走向客廳的茶几,拿起手機看號碼,江煙藍的。
江煙藍,因爲忙於楊華昏迷的事情,他確實有好久沒有與她聯繫了。
方氏佳心裏慚愧,連忙接通了電話說:“喂,煙煙嗎,怎麼這麼晚”
啪嗒。
電話那頭傳來什麼東西摔落的聲音。
方氏佳側耳細聽,傾刻,只見他臉色一變,對着電話凝重的叫喚起來:“煙煙,煙煙,發生什麼事了,煙煙”
電話掛斷了。在電話掛斷之前,他聽見江煙藍恐懼與絕望的尖叫聲:救我,佳佳
小飛機給秀秀傳來了口訊,楊華醒了。
秀秀點點頭,又問它,方氏佳怎麼樣
小飛機說,目前沒有異動,潛伏在他周圍的噬魂靈數量增加了,可是近不了他的身。估計是那個跟在他身邊的小道士弄的。
小道士注意到了影秀秀,但他不知道那影子是秀秀,只道是隻貓,且只聽到了貓叫而已。小道士不足所懼,秀秀聽罷並不放在心上。
小飛機繼續報告了方氏佳的行蹤,當得知他驅車進入了一輛帶着花園的小別墅中時,秀秀心中一動,便跑來告訴我了。
與此同時,隨利麒先他一步,告訴了我這個相同的地址。
“慕容白,你怎麼去”隨利麒背後倚着學校走廊的護欄,雙手插袋,眼神望着遙遠的天際。
他的姿態做得很悠閒,如同我重見他時的那一次,身處險惡的幻境裏,仍然悠閒得像踱自家的後花園。但是他遺傳自母親的濃密睫毛下的美麗眼睛周圍的黑眼圈,透露了他這個消息得來並不容易。
隨利麒花了數天的時間,終於搜到了小女孩的相關消息。
與方氏佳同一個城市,小女孩已經在她家的地下室裏遇害。殺害小女孩的兇手便是她的親生父親,由於死後小女孩還遭到了殘忍的分屍,屍體被切得零零碎碎的棄於不同的地方,所以她的靈魂亦遭到了破壞,至今不能成一個完整的陰靈。
隨利麒要找到這個靈魂破碎的孩子並不容易,不完整的靈魂連記憶也不完整,即使是他找到了這個孩子的一部分,也很難得知她就是我們要找的小主人。所幸的是,又或者說不幸的是,小女孩在死之前曾遭到一段非常長時間的虐待,因而她的靈魂雖不完整了,怨氣卻是不小,這股怨氣得益於她的執念,對陪伴了她兩年的唯一伴侶小貓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