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若霜地點頭。
她回過頭,對江小琛說,“再見了,從明天起,我可能就不回學校了。”
江小琛心下了然,“馬上就畢業了。”
“我...”白若霜眼底的怨毒一閃而過。
江小琛目光看向那美婦,眼底紅光乍現。
突然,他震驚的瞪大了雙眸。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看看她的身體狀況而已,卻不成想,透過衣服,看到美婦保養得當的完美的胴體。
更沒想到,她的後背竟是紋了一個巨大的麒麟頭。
正常的女人,誰會在身上弄這麼個東西?她會跟麒麟軸有關係嗎?
白若霜的媽媽當初跟人跑了,現在爲什麼又回來。
江小琛覺得自己真的魔怔了。
不過,有一絲線索,他也不想放棄。
他突然開口,“也許,我可以幫你。”
“你?”白若霜連連擺手,“不用了,你的條件我也知道,我不想欠你太多。”
美少婦也跟着說,“我這病,不值得往上再添錢了,這位同學,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江小琛說,“我的意思是說,也許,我可以幫您調理下身體。
我師父教我一套鍼灸的法子,就是通脈去淤的。
您的情況,若是保養好了,堅持個十年八年應該不成問題。”
白若霜驚訝的問,“真的嗎?可是大夫說,最多...”
“當然是真的。”江小琛怕她們不相信,於是接着道,“說句不好聽的,既然阿姨您放棄治療了,那我幫您看看,最壞還能壞到哪裏去呢?”
“說的也是。”美婦聲音柔和,輕嘆一聲,“我這身子,再壞,還能壞到哪裏去呢?”
“我回家去拿東西,然後就去找你們。”
“行。”
白若霜心中一暖,痛快的答應。
江小琛對自己一定是有好感的吧,要不然,怎麼會幫她呢。
給他留了地址,母女二人便直接離開醫院。
江小琛回了大雜院之後,拿了銀針就往外走。
莊元攔在門口,揶揄道,“你昨晚幹什麼去了?我說你可以不用回來,你還真不回來啊,人家藍丫頭那麼好,你可不能始亂終棄!”
“師父,您想什麼呢?”江小琛無語。
“不行,我這就數數老本,再找個媒人去。”
江小琛直接被莊元氣笑了,“昨天晚上有點事情耽擱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嗎?”莊元的臉上帶着明顯的不相信。
江小琛說,“得,我要去一個同學家裏給她媽媽看病,回來再跟你。”
說罷,他逃命似的離開,免得莊元在繼續刨根問底。
江小琛按着白若霜留下的地址,來到一個城中村,狹窄的巷子兩旁堆着一些沒用的垃圾。
他擡頭比對了一下門牌號,應該就是這裏了。
他還沒進門,便聽着裏面傳來一陣爭執。
“你爲什麼要回來?”
白若霜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卻沒能得到那美婦的迴應。
“你不是在國外過好日子嗎?還回來做什麼?”
白若霜眼底佈滿了血絲,“別跟我說什麼骨肉親情,我不信!”
“當初你拋棄我的時候,爲什麼沒有想過我?現在病了,活不下去了,需要錢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你回來了,你對得起我嗎?”
沒想到高冷的白校花還有這種時候。
沒經歷過她的生活,自然不能對她的行爲妄加評論。
美婦擡頭,看着院子裏的人影,笑着說,“你同學來了。”
白若霜本來止住的淚水,竟然又委屈的滾落出來。
果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江小琛,你來啦。”
她大概是因爲哭過,聲音略帶沙啞,如同小貓咪一般,“我先去洗個臉。”
估計任何人若是見到她此時的神情,都不會計較她方纔跟自己母親發火的事情吧。
白若霜離開後,江小琛這纔開口,“我,大概來的不是時候。”
“沒關係,是我對不起這個孩子,所以讓她發泄幾句也是人之常情。”
江小琛坐在她的身邊,“阿姨,我幫您把個脈吧。”
“你跟霜霜是同學,叫我白阿姨就行。”
“白阿姨?她...跟您的姓嗎?”江小琛好奇,隨口問道。
“是啊,只不過,我們母女最終還是離了心。也是我的錯。”
江小琛一邊把脈,一邊跟她交談,原來眼前的美少婦名爲白素蘭,也曾經是富貴人家的小姐。
江小琛不知道這樣一位氣質卓絕的女子,爲什麼會嫁給白若霜的父親。
一個好酒又好賭,還不學無術的男人。
“白阿姨,恕我直言,您是憂思過重,積鬱成疾。
所以你的身體纔會垮成現在這個模樣。”
“我可以幫您施針,但您若是心裏想不開,怕是藥石無醫。”
“我又何嘗不知道呢。”白素蘭神色哀怨,目光追着院子里正在洗臉的白若霜。
“不過,我也想開了,這都是我當初拋夫棄子,應得的報應。”
“像我這樣的女人,能有什麼好下場呢?”
霜霜的父親也是讓她寒了心,可她也的確是因爲另一個人義無反顧的離開了這個家。
到頭來卻還是...
自己身上揹負的祕密就註定這一生也得不到一份真正的感情了。
江小琛將最後一根針扎進她的百會穴。
“白阿姨,您就好好的睡一覺吧,別想那麼多煩心事了。”
江小琛勸慰。
最終忍住了想要問出口的話。
院子裏,白若霜一個人坐在臺階上,呆呆的看着天空。
江小琛坐在她的身邊。
“她怎麼樣了?”
“睡着了,過半個時辰,我在拔針。”江小琛回答。
白若霜悠悠開口,“謝謝你了。”
江小琛打量着這個不起眼的小院落。
越看越是驚訝。
小小的院落竟然幾處都是麒麟的裝飾。
他好奇的問,“你家人很喜歡麒麟?”
白若霜擡眸,看了一眼膝蓋高的花牆,“哼,我們可沒人喜歡,不過我媽倒是很喜歡。”
“我小時候,她就十分偏愛麒麟,無論是裝飾或裝修的,字畫還是雕刻,看到麒麟,總會想要收集。”
“是嗎!”
江小琛聽她這麼說,心下越發確定,白素蘭這個女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