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個年輕的男子。
他叫朱嘉豪,人稱豪哥。
他兩條胳膊上紋着花臂,膀大腰圓的身坯子,往那兒一戳,就讓人覺得震懾。
孫老頭冷哼,“朱嘉豪,就你這樣的,
耐心都沒有,別說讓你作畫了,怕是清潔這些羽毛你都做不到!,也想學羽毛畫,做你的春秋大夢!”
“我孫家雖然不是什麼保守的世家非要傳給族內人,但是,最起碼的人的品性,我們還是要把控的。”孫老頭說着。
他對朱嘉豪一向十分的不齒。
“孫老頭,你是沒有聽懂我的意思吧!”
朱嘉豪哈哈大笑,“我的意思不是要跟你學這個什麼破羽毛畫!而是讓你交出這門手藝,懂了嗎?”
“呸!”老孫頭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我就是把這門手藝帶進棺材板,也不會給你的!沒有將這羽毛畫的手藝發揚光大,大不了到了下面,向列位師父祖宗的磕頭道歉。”
“我也不會,把這技術交給你這樣沒品的人!”
朱嘉豪梗着脖子,揚起臉,“我這樣的人?”
“今天老子就讓你見識一下我這樣沒品的人,也是你惹不起的!”
“你們幾個,給我把他的鋪子砸了!出了事兒我兜着!”
朱嘉豪話音剛落,幾個小混混立刻拿着棍子上前。
“小琛!幫忙!”吳志國立刻上前,將老孫頭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江小琛則是一腳直接踹出去一個上前攻擊的男人。
兩隻手攥住一根揮舞過來的棍子,一個過肩摔。
那混混竟是疊羅漢似的堆在了一起。
江小琛一看,這幾個混混當中果然有剛纔喫包子的那兩個。
怪不得吳志國這麼緊張。
原來,他們口中的老孫,和自己要找的老孫頭,分明就是一個人!
也幸虧來的及時。
要不然這老孫頭,一定喫虧了。
朱嘉豪見狀,擰了擰鼻子。
“呦呵!這是路見不平嗎?”
“小夥子,想逞英雄,也得分析情況,你不打聽打聽我朱嘉豪是什麼人,就敢上手?”
他威脅道。
江小琛則是冷眼看着他,“我管你是誰?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老人家就是不對!”
“兩個外地人?”他聽了江小琛的口音之後,更是哈哈大小起來。
“兩個不知道哪裏冒上來的雜碎,竟然敢管老子的事情?”
“今天老子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管閒事落不是!”
“先打了再說!”朱嘉豪說着狠話。
幾個小嘍囉立刻拿着棍子張牙舞爪的撲了過去。
江小琛負責打,吳志國護着老孫頭,負責守。
這是他們第一次並肩打架,但是兩人配合的竟然十分的默契。
隨着江小琛一拳一腳雨點般的落在那幾個人的身上。
很快地上便是躺着好幾個痛哼出聲的人。
他們有蜷着身子的,有胳膊戳地,靠在一旁牆上的,還有的乾脆直接平躺在了地上,應該是暈了過去的。
“你!”朱嘉豪氣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算你很!我看你小子真是不要命了!”
江小琛正色道,“不要命的應該是你們!”
“羽毛畫早在頭幾年就已經列入非物質文化遺產了,你們不保護,卻想着破壞?”
江小琛接着說,“孫老是傳人,只要有這麼一條保護傘,誰若是動了他的一根毫毛,就夠你們喝幾壺的了。
朱嘉豪面上一僵,他當然知道這其中的關鍵。
若不是因爲知道孫老頭有這好處,他也不會費這麼大的心思,想要將這個手藝弄到手啊。
他敢這麼光明正大,還不是因爲孫老頭,年紀大,不上網,根本不知道這碼事兒。
說句不好聽的,是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有這事兒!
朱嘉豪覺的,自己若是有了這門手藝,那文化遺產的繼承人不就變成自己的了?
說什麼將老孫頭擠兌走,要這個鋪子,只不過是藉口而已。
他真正想要的,竟被江小琛給揭穿了!
朱嘉豪面色陰冷,眼神更是如同那毒蠍子。
他惡狠狠的看着江小琛和吳志國。
“你們這是非要管閒事了?”
“是!”江小琛點頭答應。
吳志國也不甘示弱,“我又不慫,我就是奔着孫老來的!”
“我在這兒,豈能讓你們欺負人!”
“好!那你們就給老子等着!”朱嘉豪說完,也不管那些地上鬼哭狼嚎的小混混,直接甩頭離開。
吳志國將老孫頭扶進了鋪子。
“孫老,我就是先前跟您打過電話的小吳啊。”
“你不是跟我說,是您的鄰居幫忙把您的手機號發到網上,想找代理商?”
吳志國笑着說。
孫老神色依舊緊張。
“你就是小吳啊,沒想到你今天你過來,讓你們趕上這樣一出,我真是...”
孫老頭嘆氣,“這可怎麼辦啊。”
“你是說朱嘉豪的事情?”吳志國問。
老孫頭點點頭。
只見吳志國呵呵一笑,“沒事,有我這兄弟,我保證您高枕無憂!”
正在鋪子裏閒逛的江小琛聽了他的話一陣無語。
這可到好,他在那裏信誓旦旦,可是怎麼是自己去打架啊?
胳膊上的傷還沒好呢...
眼前的這些羽毛畫,倒真的是巧奪天工。
沈市的羽毛畫也算是出名了。
它是運用各種禽鳥毛,汲取國畫構圖技法制成的一種工藝畫類。
大多數採用平貼、浮雕和圓雕三種表現手法,層次清晰,形象逼真
從上個世紀60年代開始便是長盛不衰,羽毛畫幾乎獨步天下。然而,進入二十一世紀,讓人引以爲傲的羽毛畫漸漸進入頹勢。
試想,現在這個快節奏的年代,誰願意每天坐在一個位置,一坐就是幾小時,甚至十幾個小時。
這般精細費神,工資又不高,時不時的來幾個愛鳥人士譴責。
會後繼無人,也實屬正常。
如今國家想要扶持,申請了文化遺產。
卻又被有心人給盯上了。
老孫對於朱嘉豪一直不放心,他知道,朱嘉豪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是去找人了!
但是他也不想在節外生枝,只想速戰速決,這樣還能給小吳爭取點時間。
至於自己,老命一條,無所謂了!
於是他便跟吳志國兜了底。
“我跟你先說說這個羽毛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