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主不過就是一個名義上的家主。
唐家主雖然有錢,有勢,也有地位。
但是他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人脈和渠道。
郭光耀這麼多年在唐家兢兢業業,從來沒有貪墨過唐家的一分錢。
誰看了郭光耀,都覺得他在唐家是屈才了。
然而,事實卻正好相反。
正是因爲郭光耀的他是誠懇和踏實,唐家主纔會信任他,依賴他。
什麼大事小情,也都是讓他去做。
久而久之,唐家生意上的人脈都在郭光耀的手中了。
他的確是把所有的收益,賬目清清楚楚的給了唐家主。
但若是郭光耀以離開,唐家不說絕對崩塌,也差不多了。
試想,一個這樣的人,拉攏他,江小琛怎麼可能會同意?
怕自己會變成下一個傀儡了。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郭光耀忍不住開口,“你當真不願意嗎?”
“唐家本來就是你的,你不用有任何的負罪感。”
“當初老頭子立遺囑的時候,是要把唐家交給你父親唐棣的。只可惜,當時你父親並不在老頭子牀前,所以,後面的事情,你不用猜應該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所以呢?”江小琛挑眉反問了一句。
照着郭光耀的說法,現在的唐家,家主的來路果然不正,所以,唐家主也不會知道關於麒麟譜的祕密。
這樣的唐家,對於他來說,又有什麼用呢?
郭光耀急切的說,“所以,既然當初老頭子是想把唐家交給你父親,現在,你接手唐家根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算了,我對唐家一點興趣都沒有,至於唐家,你是去是留,也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上京,我更不會久住。”江小琛直接拒絕,“所以,你若是想跟我說這個,那恕我無能爲力,不能答應你了。”
至於誰在背後推波助瀾,他早晚會調查清楚的。
“郭先生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就請回吧,我也該回去了。”江小琛說。
兩人各有心思,維持着表面的和平。
郭光耀離開不久。
藍欣走進咖啡廳,坐在江小琛的身邊。
“怎麼了。還在生氣呢?看你臉色很不好。”
“我不是生氣,我是在懷疑。唐家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人在推波助瀾。”
藍欣問,“方便跟我說說你們都談了什麼嗎?”
江小琛倒也沒有隱瞞,將郭光耀跟他說的事情,又和藍欣重複了一遍。
“你一向聰明,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藍欣凝眉沉思,將所有的事情都一點點的梳理開。
然後說,“小琛,你想想,是不是這樣,你去調查孟家,引出了唐家。”
“然後那天你在追人的時候,又碰到了我!若是咱們之間的信任不夠,你自然會跟我反目,或者相互猜忌,於是,他們就會認爲你失去了藍家這座靠山,最後拋出橄欖枝,讓你接手唐家。”
藍欣說完,江小琛的眸子中如同颳起了風暴。
“他們還真是好算計!”
他怒的不光是自己被算計,甚至連藍欣,自己的父親,都被算計進去,這背後的人,究竟有多瞭解自己啊。
他甚至想着都後怕。
他覺得,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失控,像是有一雙手,在背後操控着一切。
“那你現在還要去唐家嗎?”
藍欣問。
“不用了,郭光耀走這一趟就已經行了。我想知道的事情,唐家主也不知道。”
藍欣的聰明之處,出現問題的時候,她一般不會跟江小琛歇斯底里的扯,而是直接跳過話題。
等待以後合適的時間,在旁敲側擊的將事情分析一遍。
就像這次,當時江小琛看到藍欣露出的表情,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雖然藍欣也欺騙了江小琛很多事情,但是,通過他的表情,她也看到了江小琛最直觀的態度,她忍了下來,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
若是兩人因爲這個吵了起來,背後之人很有可能就陰謀得逞了。
而現在。
江小琛知道自己誤會了她,心中又憐惜又愧疚。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緊緊的拉着藍欣的手,像是要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態度。
......
郭光耀回到家之後,他剛打開家中的燈,就見客廳中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坐在沙發上。
郭光耀嚇得驚叫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啊!你!你怎麼在這裏!”
黑袍人冷聲說道,“事情辦完之後,我永遠不會讓你看到我的。”
“你現在是想說我非法私闖民宅嗎!可惜你的這些鎖,沒有一個像樣的東西,攔不住我的。”
“不,不敢。我這裏,高人若是想來,隨時都可以。”
“今天去見江小琛了?他沒有同意你的提議吧!”黑袍人陰惻惻的開口。
郭光耀說,“的確沒同意。在我看來,我已經很誠懇的跟他說了,不知道他爲什麼不同意,難道上京的唐家,他還看不上嗎?”
黑袍人說,“江小琛那裏,你就不用費力氣了,以他的脾氣,怎麼可能會同意呢?你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至於其他的,目前先不用管。”
郭光耀點頭,恭敬的應答,“是,我知道了。那孟家那邊...”
“已經沒人了。”黑袍人淡淡的說。
“是不是讓人把他們...”
黑袍人的聲音不禁拔高了許多,“我說,孟家!沒人了!”
“沒,沒人了?”郭光耀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那個子不高的黑袍人。
一個小小的瘦弱的人,是怎麼做到的?
孟家還那麼多人,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也沒有傳出任何消息,就...沒了?
黑袍人並沒有解釋,而是說,“把唐家盯緊了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暫時不用你管。”
“是,高人。”
......
話說陳教授來到上京的時候,直接去了孟家,想要跟孟家打探消息。
畢竟那些文物就算真的沒有了,也總得有個流向。
然而。
陳教授來到孟家的時候,等待着他的卻是一片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