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儒猜錯了開頭,也沒想到後果會如此嚴重,他臉色十分難看,有些心慌,甚至後悔沒有相信“竹虛道長”的話,推開了這扇門。
劉尚書和魏忠國看到令儒僵直了身子,站着不動,就感覺大事不妙,要遭殃。
蕭兮走進來,看到鳳凌然吐血,她大驚失色,突然,她轉向令儒,拂塵顫抖的指着他,怒道:“貧道不讓你進來,就怕驚擾了攝政王修養,你不顧貧道阻擾,強行闖進,導致攝政王吐血,元氣大傷。丞相,你居心何在”
令儒大喫一驚,袖擺裏藏着的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顫動:“小道,你休得胡說,本相奉聖旨而來”
蕭兮涼笑:“丞相的意思是,皇上讓你來害攝政王吐血的咯”
令儒怒叱:“你好大的膽子,敢挑撥皇上和攝政王的君臣關係你來自南陵,本相覺得你居心不良,說,你混進攝政王府的目的是什麼”
蕭兮一揮拂塵,冷笑道:“丞相不用給貧道扣上一個細作的帽子,若非攝政王和貧道在南陵有一面之緣,知曉貧道通天本領,遭遇豔鬼後,又派人三顧道觀,虔誠的請求,貧道根本就不會來攝政王府。”
蕭兮說完,看了秦溫一眼。
秦溫會意,立馬道:“竹虛道長所言不虛,王爺也曾在奴才面前提過道長,無不讚揚有佳。”
蕭兮給了秦溫一個讚賞的眼神,秦管家還滿上道的,是個可塑造的人才。
令儒還想說什麼,蕭兮伸手,做出請的動作。
“攝政王現在元氣大傷,貧道要給攝政王施法療傷,丞相多說無益,不如留着口水,想想如何向聖上解釋吧”
令儒氣的整張老臉都漲紅了,若是現在就這麼走了,一切真就變成他全錯了。
令儒張口,秦溫搶在他前面說到。
“丞相大人,王爺需要療傷,請您和兩位大人出去。”
秦溫沉下聲音,一點也不給令儒面子,令儒官大又怎麼樣這裏是攝政王府,不是丞相府,也不是令儒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地方。
令儒氣敗,拂袖而去。
劉尚書和魏忠國跟在令儒的身後,出了攝政王府,兩人心中膽顫。
“丞相,現在該怎麼辦”劉尚書擔心的問道。
魏忠國也神色緊張的看着令儒,他們得罪不起鳳凌然,走出這一步,完全是想要拿捏鳳凌然的把柄,但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般。
令儒褐色的眸中閃過銳利的精光:“本相倒要看看,鳳凌然現在玩的是哪一齣戲”
劉尚書和魏忠國皆是一驚。
魏忠國道:“恩師的意思是鳳凌然在裝病”
令儒看了魏忠國一眼,捋了捋鬍鬚道:“本相不信這個世上有鬼神。”
“丞相在攝政王府的時候,爲何不直接揭穿鳳凌然”劉尚書看着令儒,心中不解,若是當場揭穿了鳳凌然,不就能抓住證據彈劾鳳凌然了
“鳳凌然行事滴水不漏,光是一個小道就那麼難對付,鳳凌然又怎麼會讓我們抓住把柄”令儒眯了眯眼睛,又道:“劉尚書,你派人盯着攝政王府,看看鳳凌然最近不上朝,究竟在密謀什麼”
頓了頓,他又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鳳凌然,你和聖上作對,最終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攝政王府。
蕭兮撕掉臉上的人皮面具,走到牀邊,笑着推了推牀上“昏迷不醒”的男子:“別裝了,他們走了。”
秦溫也急忙走來,看到牀上幾乎和王爺一模一樣的男子,若非剛纔惜兒小姐撕掉人皮面具,他還真以爲是王爺回來了。
牀上“昏迷不醒”的男子睜開眼睛,不同於鳳凌然墨黑的眸,他的眸中似有暗紅,尖細的手指從臉頰滑過,人皮面具落下,露出一張魅豔無雙的容顏。
正是奴兒。
秦溫微怔了一下,很快就回過神來,急聲道:“奴兒姑娘,你快下來,這是王爺的牀,任何人都碰不得,這要是被王爺發現了,這可如何是好”
奴兒掀開被子,冷哼一聲:“誰稀罕他的牀”
蕭兮擡頭瞅着奴兒,忽然發現,同樣是女子,奴兒比她高好多,而且,奴兒穿上鳳凌然的衣袍,身上沒有一點女氣,似乎多了男子的陽剛之氣,再看看那張妖豔無雙的臉,真像一個妖豔的小妖精。
蕭兮視線下移,正好平行在奴兒的胸口上,沒有起伏,像個平坦的飛機場,蕭兮眸中
秦溫正準備把鳳凌然牀上的被子給換了,以免被王爺發現牀被奴兒姑娘給睡過,正好看到蕭兮的色爪朝奴兒姑娘的胸伸去。
秦溫覺得辣眼睛,不能直視,這惜兒小姐也未免太色了
蕭兮的指尖碰到奴兒胸口的衣料,還未試出來是軟綿還是彈性,就被奴兒抓住了手腕。
“小姐,你想摸奴兒”
他直接脫口而出,蕭兮老臉紅了紅。
蕭兮眼角餘光瞟到秦溫看怪物似的眼神看她,蕭兮漲紅了老臉:“我只是看到你的衣服上有隻蟲子,想要幫你趕走它。”
奴兒垂眸,衣服很乾淨,芊塵不染:“蟲子在哪裏”
蕭兮繼續扯淡:“你動作那麼大,蟲子嚇跑了。”
奴兒:“”
兩個時辰後。
紫衣趕了回來,找到蕭兮,見某小少女悠閒自得,他緊繃的心鬆了,走到蕭兮面前,擡起手指,在她額頭輕敲一下。
小少女抱着被敲痛的額頭,嘟着嘴道:“師傅,你一回來就打我”
“疼嗎”
“你讓我打下試試。”
“知道疼,下次沒大事,就別催促爲師回府。”
他需要的草藥難尋,想要集齊更是不易,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她的身軀逐漸在衰弱,他必須在她的身軀斷氣之前,把草藥集齊,治好她靈魂的劍傷。
“怎麼沒有大事”蕭兮嘟着嘴說道:“今天初曉,皇上就派人來請你去上早朝了,若不是徒兒聰明,幫師傅掩蓋過去,恐怕師傅這個攝政王的位置就坐不穩了。”
紫衣雙臂環胸,黑眸閃過流光,妖笑着說道:“爲師又不稀罕攝政王的位置,這與我何干啊小徒兒,你是擔心鳳凌然吧你怕他攝政王的位置保不住,爲師說的對嗎”
蕭兮皺眉,怎麼扯到鳳凌然身上去了
“師傅,你想多了,我和鳳凌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蕭兮精緻的小臉一片薄涼,這次被鳳凌然抓回來,看到地牢中的蕭顧滿身是血,她的心就涼透了。
紫衣聞言,忽然感覺到心中有微妙的難受,他黑眸閃過異色,這難道是
紫衣伸手把蕭兮摟在懷中,完美的下巴抵在她毛絨絨的腦袋上,親暱的說道:“小徒兒,咱們不要鳳凌然了,今後你有師傅。”
紫衣說完,感覺心裏的難受又強烈了一分。
蕭兮完全不知道紫衣的心裏變化,她點了點頭,乖順的靠在紫衣的懷中,一種安心的感覺,以前鳳凌然也能給她這種感覺,她靈魂出竅以後,再也沒有過那種感覺,現在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和鳳凌然再也回不到原點了。
“師傅,你能陪我久一點嗎”
蕭兮忽然擡頭問道。
紫衣垂眸,眼瞼投下兩道詭美的暗影,溫柔的妖笑:“傻徒兒,你在胡說什麼呢師傅會永遠陪着你。”
他在南陵的丹塔中虛度了那麼久,有幸遇到這麼一隻看得見他的小狐狸,又怎麼捨得不陪在她的身邊
蕭兮笑了,微微搖頭:“師傅,我不貪心,不用師傅陪我一輩子,只要師傅陪我一陣子。”
雪女喜歡紫衣,她並非看不出來,她也希望師傅擁有自己的幸福,現在雪女回到了雪山,師傅也還未對雪女動心,她只希望這段時間,能擁有紫衣的愛護。
這是她的師傅啊唯一的師傅
紫衣手指颳了一下她挺翹的鼻子:“傻徒兒,你可以對爲師貪心。”
蕭兮微震,驚訝的看着紫衣,他俊美的臉近在咫尺,他眸中是寵溺的柔光,蕭兮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師傅喜歡上她了
“小徒兒,你這般看着爲師,是愛上爲師了”他妖笑加深。
蕭兮回神,輕撇了一下嘴角:“師傅,你又不正經了。”
是她想多了,紫衣對她只有師徒之情,無關情愛。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師徒這樣摟摟抱抱只怕不太好吧”奴兒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尖長的手指伸去,把蕭兮從紫衣的懷中拉了出來,桃花眸停留在紫衣俊美的臉上,每次看到這張臉,奴兒都有種毀了他的衝動:“你雖是小姐的師傅,也別忘了,這具是誰的身軀奴兒不希望小姐今後和鳳凌然有任何瓜葛,希望閣下自重。”
紫衣懷中失去蕭兮的溫度,有些失落,這是靈魂深處傳遞來的感受,妖笑着看着豔魅無雙的女子:“怎麼奴兒看到本尊和兮兒好,喫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