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想得虧那兩人帶了面具,不然被人拍下來還了得。
她的視線在舞池中的人羣裏遊走,眼尖地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一般來說,敢到舞池裏去的,都會比較放得開,可偏偏在那中間,混進去了一個不知所措的“小可憐”。
“小可憐”穿着打扮上就和夜店的氛圍格格不入,純白柔軟的連衣裙,烏黑順滑的長直髮,她看起來應該在清新的森林裏,而不是吵鬧的夜店。
她被幾個渾身名牌的年輕男子圍在中間,小心翼翼地不跟他們有肢體接觸,但又沒有辦法完全避免。
看到她脖子上的硃砂痣,溫芃忽然對她的身份有了猜測。
果不其然,等她轉過頭來,溫芃透過她像是掩耳盜鈴一般的面具看清了她的臉。
這不是咱們的女主謝珊珊嗎?
這時候不和男主江易然你儂我儂,跑到這裏來尋什麼樂子?
腦子裏閃過了很多想法,溫芃卻不打算上前替謝珊珊解圍,她現在躲她都來不及呢。
何況,謝珊珊是真的被逼無奈嗎?
“小姐姐,一個人?”
隔壁卡座的男人過來和溫芃搭訕,溫芃晃了晃酒杯,微微一笑,“不是。”
男人顯然有些失望,但卻沒有放棄,繞過沙發,坐到溫芃這邊來。
“我看你一個人坐着很久了,暫時讓我陪你喝一杯不可以嗎?”他的笑容很吸引人,但溫芃不喫他這一套。
笑得還沒江赫也好看呢,長得又太油膩,不是她的菜。要是能有江赫也八分好看,指不定這杯酒她就陪他喝了。
嘖,江赫也這狗男人有毒吧,這樣也能想起他?
甩了甩腦袋,溫芃放下手裏的酒杯,起身對這人說:“失陪,我去一下洗手間。”
又被拒絕,這位小哥心裏不是太高興,但看到溫芃去往洗手間的背影婀娜,他又覺得被美女拒絕多大點事兒啊。
洗手間旁邊就是吸菸區,溫芃屏着呼吸路過,但身體對尼古丁的渴望還是讓她煩躁不已。
女洗手間人滿爲患,溫芃轉身去了無性別洗手間,剛一進隔間,就被旁邊隔間的異響嚇得不敢亂動。
“故意氣我,你有必要跑到這種地方來嗎?那些人你不知道他們不是好東西?”
男人刻意壓低了聲音,卻掩蓋不了他的怒氣。溫芃聽着覺得有些耳熟。
“他們怎麼就不是好東西了?他們送我禮物,帶我喫好喫的,還帶我來玩,比你好多了,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工作,和我出來旅行也不忘抱着電腦工作。”女人說着說着低聲啜泣起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都是騙我的,你會和那個女人結婚,不要我。”
哎喲,這是聽到了什麼狗血小言劇情,溫芃心裏嫌棄,耳朵卻豎了起來。
她真的覺得這兩人的聲音好耳熟。
“好了,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只顧工作不顧你的,只是公司莫名其妙被人針對了,如果我不好好處理,會給公司造成很大的損失,甚至失去繼承人的資格,到時候我怎麼養你?”男人心疼地哄着女人,心肝兒呀寶貝兒的喊個不停,聽得溫芃渾身雞皮疙瘩。
這他媽什麼絕世大渣男!溫芃聽到這裏哪裏還想不起來隔壁這倆是誰。
不就是那爲了偉大愛情,果斷犧牲旁人的男女主,江易然和謝珊珊嗎?
而那個要被結婚,被利用的悲慘女人,就是她自己。喫瓜喫到自己身上可還行?
溫氏大小姐是你想娶就能娶?還休了她,當現在還是以前的封建社會啊,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隔壁在濃情蜜意,偶爾發出一些顏色不太對勁的動靜。
溫芃覺得自己的耳朵受到了污染,哪管她現在弄出動靜來,會不會驚到隔壁在洗手間談情說愛的野鴛鴦,她出了隔間就跟夜店的服務生舉報疑似有人在洗手間搞黃色。
儘管沒能目擊掃黃現場,溫芃還是在洗手間附近看到了嫌丟人擋住大半張臉,卻擋不住脖子上草莓印的謝珊珊,以及大半夜戴着墨鏡,還黑了臉的江易然。
都說了開車需謹慎,怎麼就不聽呢。
看到這兩人丟了個大臉,溫芃心情舒暢,轉身回自己的卡座去。
看完好戲,溫芃倒是開心了,但剛和好的男女主,又一次陷入冷戰。
不過畢竟是天賜“良緣”,江易然和謝珊珊就不可能分開,所以這次冷戰並沒有持續多久。
***
許是因爲紀少陽他們回來休息,那位執着想撩妹的小哥自己回去了。溫芃看了一眼那杯酒,過了幾秒決定把它倒掉。
本來溫芃就是個去湊數的,大部分的酒都被紀少陽和程安雅兩個人解決了,期間不少人來搭訕這兩位舞池王者,卻無一不敗興而歸。
回去路上,紀少陽還不停唸叨,讓程安雅和溫芃要小心來搭訕的人,一不小心惹禍就完蛋了。
她心想,誰完蛋,她都不會完蛋。呃,上次那個不算。
溫芃敷衍似的迴應紀少陽,卻冷不防被程安雅在臉上啵了一下,佔了個大便宜。
被偷襲了,她一時間有點發懵。
“啊,程安雅,你又耍流氓了。你怎麼看見漂亮小姐姐,你就剋制不住你那顆色心呢?”
“你管我!醜男人閉嘴!”
“程安雅,過分了啊,我醜?那世界上還有帥的人?”紀少陽表示不服。
“賀江好看。”
“好吧,我承認他比較帥,但是我也不醜啊。”
“就醜,略略略。”
喝高了的程安雅皮歸皮,卻也怕被惱羞成怒的紀少陽錘,搖搖晃晃跑了老遠,紀少陽跟上去,就這麼被兩人丟在身後的溫芃差點追不上他們。
好不容易把兩人安全帶回酒店,交到他們各自助理手上,溫芃纔像是撿回一條命似的吐了一口氣。
她以後再也不和這倆人去喝酒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