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看陳天南要去，陳飛先叫住了他，沉吟了一下道，“先從外系，那些生活比較拮据，困苦的家庭找起，找那些喫苦耐勞的，再漸漸往直系裏找。”
“如果那家庭父母跋扈，孩子無法無天的，直接不要，不管天賦高低。”
“最後，直系裏孩子家教良好，喫苦耐勞的，也要。”
“行。”陳天南點了點頭，立馬去辦了。聽陳飛這麼吩咐完，旁邊蘇震山眼睛微微一眯，但也沒說什麼。趁着陳天南走了，陳飛順便也再諮詢了一下，“蘇先生，這煉氣士的天賦高低，一般是怎麼看的？”
陳飛一臉好奇，以求教的口吻道。
“呵呵。”蘇震山笑了笑，“其實，像是陳飛你這樣，年紀輕輕，地級高手，其實就算是天賦卓然了，而且，還不是你的錯，而是你沒有我們方外之地這樣，從小專業的教導，導致啓蒙太晚。”
“這麼說吧，你如果出生在我們蘇家，那麼，眼下已經是個宗師了，估計也很正常。”
蘇震山手指緩緩敲打着桌子，甕聲甕氣道，“孩子一出生的時候，嗓子裏其實含了一口先天之氣，當然，這是我們武人的說法。實際上就是一口乳氣。”
“當孩子一開口哭，這一口先天之氣也就散了，但是這先天之氣多多少少，在一個人身體裏還有存留。”
“所以說，這先天之氣越多，其實要內煉一口氣，也就越容易。”
蘇震山一邊給陳飛科普着，一邊沉聲道，“我輩武人，已經到了世俗人最裏說的內家高手。這一點沒錯吧？”蘇震山攤開自己的手掌，“陳飛，你也能感受到身體裏，有一道暖流在流動，對不對？”
陳飛緩緩點了點頭。
“這就是內勁，也就是煉氣士所說的，煉氣了。”
“我麼，用這個內勁傳輸到這些孩子的身體裏去走上一遭，回頭，也就能感受到這些孩子裏殘存的先天之氣高低了。”
“先天之氣越多，我內勁在他身體裏走一圈也就越快，先天之氣越少，我的內勁要走一圈，也就越費勁。”
蘇震山皺眉道，“這要是一個愚笨之徒，先天之氣幾乎沒有，身子渾濁，那我的內勁就幾乎是一點也走不通了。”
被陳飛這話一說，端起茶杯的蘇震山，竟然陷入了微微的愕然和思考，沉吟了半響，這才搖頭，“陳飛，你這話也有失偏頗。”
“或者說，世界也確實就是這樣。”
“一個人的出生，天份尚在其次，貧富貴賤，纔是絕對最多的地方。例如，你若是出生在一個偏遠國度，地方貧窮，那麼你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領，又能發揮出幾成呢？”
“恐怕，窮盡一生，潦倒的人也不在少數。”
“再說，家庭富裕程度，又可以決定你的家教水平高低，決定你的眼界，決定你接觸的層面，你接受的知識多寡。”
“最後剩下的，纔是人後天的努力。”
蘇震山搖頭道，“天下之事，一半在天，一半人爲，但爲耕耘，勿問收穫。”
陳飛聽完，微微瞭然，確實是這個道理，努力改變命運，固然是真知灼見，卻殊不知，有人一出生就已經在羅馬了呢？話又倒過來說，命運決定的也只有一半，剩下的一半，依舊在自己手裏。
要是自怨自艾，連剩下的一半也拋棄了，豈不是連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
人在塵埃之中，則更是要心向天空。
想到這，陳飛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笑着道，“那不如，請蘇先生幫我來一下，我的天分如何？”陳飛笑了笑，伸出了一隻手臂道。
蘇震山莞爾一笑，搖了搖頭，“但凡是聽到這個說法的人，總是想問一問自己的天份的，也好，我就幫你也看一看。”說着。蘇震山那一隻大手，直接就按在了陳飛那胳膊上，閉上眼睛，略一沉吟，一股強悍之力，即可就從他的掌心，瘋狂的涌入到了陳飛的胳膊裏。
陳飛閉上眼睛，渾身一震，接着，就感覺從蘇震山的身體裏，一股沛然大力強行擠進了自己的身軀，接着，就在自己這個身軀裏遊走了開來。
而這個遊走的速度似乎有一些快，快到，……幾乎是一個暢行無阻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