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寒說：“是這樣的。”
下一秒夏央央又悲觀了：“對不起，你都是爲了我，我只能說這些話來安慰你，但是事實上，對你的情況一點幫助都沒有。”
顧朝寒伸出另一隻手，卻是很自然的抓住夏央央的手，將她冰冷的小手握在掌心裏面：“央央，只要你沒事，別說是一隻手，就是一條命，我也不會顧惜。”
顧朝寒真的不能說這些話。
因爲每一個字都像是刀子一樣紮在她的心上。
他對她實在是太好了，好到夏央央光是想想都覺得心痛。
“對不起，顧朝寒。”
現在夏央央出了說對不起，好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顧朝寒也沉默了一會兒：“你知道我最不想聽到的話就是對不起了，央央，你知道嗎？我是耐麻藥體質，其實動手術的時候，我很快就有知覺，我清楚的能感覺到醫生用刀子劃開我的肉體，我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那種疼痛有些沒有辦法形容。”
夏央央有些目瞪口呆。
顧朝寒繼續說道：“但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些什麼嗎？我在想你昨天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我都細細咀嚼一下，這樣，我突然覺得不疼了，你就是我的麻藥。”
夏央央恍然知道顧朝寒在說些什麼。
夏央央解釋：“可是那些話……”
“我知道，當時是我讓你說的，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知道你只是爲了讓我當時好受一點，我也知道你並不喜歡我，但是央央，其實我從未要求你喜歡我，我只希望，你不要排斥我，讓我呆在你的身邊，就像是在國外的那幾年一樣，那樣，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但是今天，他卻跟夏央央說了那麼多。
夏央央看着他眉頭緊皺，身體不自覺微微有些顫抖，似乎還在忍受身體上的疼痛。
顧朝寒說他那麻藥。
那想必現在是最疼的時候。
夏央央開口：“你放心，我會在你身邊照顧你……直到你恢復。”
夏央央心裏的確是這麼想的。
顧朝寒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爲救她。
不管是出於責任還是情誼，夏央央都會留下來好好照顧他。
即便是這樣，夏央央心裏還是萬分的愧疚。
顧朝寒卻是淺淺的勾了勾嘴角：“那我寧願永遠都不要恢復了。”
“顧朝寒，你不要說這樣的話。”
“我開玩笑的。”
夏央央心裏難受的厲害，看着顧朝寒的疲憊疼痛的模樣，總是忍不住想要流眼淚。
“我累了，想睡一會兒。”
“那你休息吧，我就在隔壁，你放心，我會陪着你。”
顧朝寒點頭。
夏央央從病房裏面出去。
接下來的幾天，夏央央的身體逐漸恢復了。
之前，她被石頭砸中了背部和腦袋，好在都是皮外傷，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
在醫院休息了幾天，夏央央幾乎已經恢復如常。
這幾天，夏央央一直在醫院裏面照顧顧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