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極慢，氣若游絲。
但是夏央央還是聽清楚了，心臟像是揪起了一樣。
夏央央不想撒謊。
但是看到乾爹這個樣子，夏央央又沒有辦法說實話。
夏央央隱忍着，說道：“沒事，他們都沒事，待會兒就會過來看您。”
高悔之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
他緩緩的閉上眼睛，然後沉沉的睡去。
夏央央坐在旁邊，心裏不是滋味。
蕭戰死了，鳳凰現在的狀態也着實讓人擔心。
可是怎麼辦？
她現在不能說實話。
夏央央根本不知道這幾天是怎麼過的。
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
蕭戰的事情全是厲之謙一手安排的。
那天文武堂很多人舉行了葬禮。
那可能是文武堂歷史上最灰暗的一天。
事情已經過去三天。
但是鳳凰還是那個模樣，不喫不喝，只能靠着輸一點營養液。
不過三天，她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她整個人就像是被掏空一樣，反正也不說話。
大家都很擔心她。
厲之謙處理完蕭戰的事情之後，就一直陪在鳳凰的身邊，幾乎寸步不離。
夏央央也輪流守着。
高悔之的身體終於好了一些，能夠喫一點東西，也能夠說話了。
但是因爲受傷嚴重，他還是不能動彈。
高悔之問了好幾次鳳凰和蕭戰
都被夏央央糊弄過去。
但是這一次，高悔之卻連粥都不肯喝，他說道：“央央，你不要騙我了，阿戰和鳳凰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我要聽實話，你們都騙我，但我腦子還是清醒的，這幾天你們輪流來看我，但是阿戰和鳳凰沒來，他們到底怎麼了？”
這幾天她覺得自己每次說謊，心都要裂了。
乾爹早晚會知道。
夏央央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說到：“乾爹，我說實話，但是你答應我不要激動。”
高悔之像是預料到什麼一樣：“是阿戰出事了，還是鳳凰，還是兩個人都？”
夏央央開口：“鳳凰沒事，但是大哥……中槍去世了。”
高悔之閉了閉眼睛。
他的身體不能動，但是手指卻是緊緊的捏起來。
原本他的手臂正在輸液。
但是因爲用力，瞬間血液逆流。
夏央央連忙將她手臂的針管拔掉，叫來了護士。
夏央央抓住高悔之的手：“乾爹，你不要這樣，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不能這麼激動。”
高悔之一臉的悲痛：“阿戰，阿戰啊。”
夏央央也很難過，但是這個時候也只能安慰說道：“乾爹，你一定要好起來，只有好起來才能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只有好起來才能找到害死大哥的兇手，乾爹，你一定要好起來。”
高悔之閉着眼睛，眼角卻也一滴淚劃過。
夏央央震撼。
乾爹這樣的男人竟然也會落淚。
高悔之緩緩的說道：“我這輩子做錯了太多事情，很多事情讓我後悔不已，我自己入了歧途，但我希望他們都堂堂正正，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可是因爲我，他們不得不進入文武堂，因爲只有文武堂才能保護他們，可是最終也是因爲文武堂害死了他，阿戰死了，就等同鳳凰也跟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