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厲之謙艱難的吐出一個詞。
他伸出手，重新握住了那把槍。
厲之謙的手不停的在顫抖，但是他還是不停的說着幾個字：“放了她，放了他……”
“這裏面還有五發子彈，只要子彈用光了，我們自然會放了他，前提是，你可不能再子彈用完之前就死了，那剩下的就送給鳳凰姑娘”；
厲之謙粗粗的喘着氣，他雖然身中數槍，但是都不是要害。
他對槍械的控制能力也是驚人的精準。
否則當時，蕭戰身中十槍，也不會每一槍都在要害部位。
諷刺的是，現在厲之謙也要承受這十槍，每一槍都不能死。
這種痛苦，普通人也是完全承受不了的。
厲之謙已經拿了槍。
朝着自己的身上又是兩槍。
連夏央央都已經看不下去了，在旁邊大喊：“夠了，夠了。
夏央央對雷盛霆幾乎是已經央求的語氣，夏央央說道：“你可以殺了他，但是不要再折磨他了，不要再折磨他了。”
厲之謙嘴裏不停的涌出鮮血。
他已經沒有力氣動彈了。
半張臉都浸沒在血泊之中。
整個人的身體因爲劇烈的疼痛在不停的抽搐。
但是他的手裏還是僅僅的握着那把槍。
夏央央覺得，這樣的折磨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
他幾乎已經摺磨的奄奄一息
夏央央已經放開鳳凰。
朝着厲之謙的方向走過去。
大約也是心裏最後的一絲惻隱之心。
明知道他是個殺人犯。
但是現在夏央央腦海裏浮現的卻是厲之謙那略帶疏離的溫潤如玉微笑的模樣。
他曾經也是文質彬彬的玉面公子。
而現在夏央央幾乎已經認不出來。
他就像是一隻垂死的魚一樣在砧板上垂死掙扎。
夏央央只覺得這彷彿挑戰了她心裏能夠面對的痛苦的極限。
厲之謙現在已經身中七槍活不了了。
夏央央只覺得，他是靠着最後一絲信念撐着最後一口氣。
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不能動彈了。
夏央央跪在地上，手指發抖，卻是哭着叫了一聲：“二哥……”
夏央央的心裏難過極了。
這樣的場景讓她瀕臨崩潰。
而自己對厲之謙不過是幾年的親情。
可是鳳凰……
鳳凰背對着這邊，似乎已經失去了反應能力。
從頭至尾，她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鳳凰……鳳凰……”
厲之謙似乎已經神志不清。
他努力的在血泊中睜開眼睛，努力的去看清楚那邊的背影。
他拿起槍，最後用盡力氣卻也只是朝着自己扣動了兩下扳機。
但是這兩槍其實都偏了。
只是穿過了他的衣服。
最後，厲之謙中槍甩掉了槍，躺在地上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但是他已經喃喃着：“鳳凰，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
而這個時候，雷盛霆撿起摔在地上的槍，朝着鳳凰走過去。
夏央央被嚇到了。
因爲剛剛雷盛霆清楚的說道，如果厲之謙在十槍之前死了，剩下的子彈就讓鳳凰去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