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素蘭就在這樣戰戰兢兢的情緒中,開始了味鄉的第一次工作,但她也很快的感覺到了味鄉食客的溫暖和善意。
沒有人刁難她,幾乎每個顧客都照顧了她的缺陷,儘量把點餐的事情說的簡明扼要。
徐素蘭從來沒有感覺到這樣溫暖的環境,她以前無論在哪裏工作,都會被各種人歧視嘲諷,就算和她關係還算不錯的同事也經常拿她的啞病開玩笑。
儘管這麼多年來,她都已經習慣了,但自己畢竟也是個女人,哪怕平時裝的再堅強,有時候心靈還是很脆弱的。
但是在味鄉卻完全沒有發生這樣的情況,沒有因爲她的缺陷嘲諷她。
哪怕是善意的玩笑都沒有,大家都很小心的儘量避免傷害她的自尊心。
食客們的善意讓徐素蘭的擔心和忐忑漸漸消失了,也更加堅定了要在味鄉好好做下去的信心。
好在徐素蘭不過是不能說話,但卻是個很勤快的女人,而且記憶力非常好。
一中午的工作很快就過去了,她居然完全沒有任何差錯。
等到了下午休息的時候,馮燕卻不知道爲什麼又跑到了味鄉來,一進門就笑嘻嘻的說道:
“小野,你在幹嘛,我看是不是我剛走,你就金屋藏嬌……了啊?”
結果馮燕就看到了徐素蘭,當場愣住了。
她倒是不相信眼前這個女人會是張野的什麼人,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還是讓她的心裏本能的咯噔一下。
這女人是誰?
馮燕的心裏飛快的思考着,不過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笑着問道:“你是新來的服務員?”
徐素蘭點點頭,很溫柔的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馮燕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怎麼回事,我和她說話,她也太沒有禮貌了吧。
“燕兒?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在家好好的休息嗎?”張野從廚房出來,拉着她的手寵溺的說道。
馮燕的俏臉紅了起來,羞答答的說道:“明天要準備東西都弄好了,自己在家沒意思,就來找你了唄。”
“嘿,這才幾個小時不見就想我了啊。”張野摟着她坐在椅子上,若無旁人的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馮燕羞澀的扭捏掙扎了一下,見反抗不過張野也就安心的享受着有點羞人的寵愛。
“新來的服務員啊,怎麼性子那麼高傲啊,這可不好,小野,你怎麼招了這麼個人?”她見徐素蘭去了二樓打掃衛生,這才皺着眉頭小聲兒的問張野。
這倒不是她小肚雞腸容不下別人,主要是她知道味鄉對張野來說意味着什麼,在她心裏是絕對不允許味鄉有半點不好的。
張野連忙用手指輕輕的壓住她的柔脣,小聲道:“燕兒你不要亂說,徐姐嗓子有問題,不能說話,不是高傲。”
“啊?這樣的啊。”
馮燕頓時有點臉紅,爲自己剛纔的想法感覺羞愧,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啊,那她的病嚴重嗎?”
“不知道,我沒有看過。不過按照她女兒糖糖的說法,徐姐小時候會說話,後來得了一場病纔不會說話的。”張野皺着眉頭說道。
馮燕女人的同情心立刻氾濫起來,摟着張野的脖子說道:“那
“我去,燕兒你就別糗我了行不行,我就算會醫術也代表我是神仙,什麼病都能治,要不然魏大海早就被我治好了。”張野翻了個白眼兒道。
“那也的確是,但你總要幫徐姐看看,就當幫我了好不好,剛纔我不是那樣想她,感覺很不好。”馮燕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行呢,只是這話我說的話有點不方便,不如燕兒你去說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啪!
張野笑嘻嘻的輕輕拍在了她的翹臀上。
“哎呀,臭小野要死啊你,大白天的羞死人了。好了,我先上去找徐姐,你一會兒要認真幫忙看啊。”
馮燕羞得滿臉通紅,噔噔的往二樓跑去,有點慌張的背影看的張野嘿嘿直笑。
“儘管老子還沒有實力醒掌殺人劍,但這醉臥美人膝的美妙生活,老子可是享受的很呢。”
張野心情大爽,學着戲臺上的官老爺似得邁了幾步四方步,嘴裏還咚嚓咚嚓咚咚嚓的給自己配音。
味鄉現在紅如烈火,他的生活也是滿滿的幸福,以前在夢裏都盼望的幸福時光如今都已經實現了。
世界頂級主廚!
這個目標老子早晚都要實現。
張野捏緊了拳頭,心中再次揚起了那個他惦記了多少年的夢想。
就在他意得志滿的暢想未來時,馮燕和徐素蘭終於從二樓走了下來。
看兩個女人都是兩隻眼睛紅紅的樣子,就知道她們剛纔肯定是哭過了。
馮燕更是感動的說道:“小野,無論如何你都要幫徐姐治好嗓子,她這輩子太苦了。”
張野莫名其妙的看着馮燕,不知道徐素蘭和她說了什麼,但又不好問出來,畢竟這是徐素蘭的隱私。
“徐姐,我還略懂一點醫術,你要是相信我,那就讓我給你看看。”他對徐素蘭說道。
徐素蘭開始還有點爲難,但幾秒鐘後就釋然了。
她的嗓子現在已經這樣了,就算張野不能救治自己,她最壞的情況不過也就是這樣麼。
想到這些,徐素蘭點點頭,被張野安排着坐在了他的對面,身處了自己的手腕。
張野的兩根手指輕輕的碰到了自己的手腕上,雙目微微閉上,仔細的聽着脈象。
大概過了半分鐘,他才睜開眼睛又問了徐素蘭幾個問題,最後終於確定了她的病情。
此時的張野變得無比嚴肅,沒有之前的那種嬉笑,很一本正經的說道:
“徐姐,你的情況我大概瞭解了。你的嗓子其實是因爲小的時候發燒引起的,病因並不在嗓子中,你的聲帶完全沒有問題,只是腦神經中主管發聲的地方出現了問題。”
徐素蘭大喫一驚,沒想到自己的病情竟然這麼嚴重,本來心中還升起一絲希望的她,眼神立刻就黯淡了下來。
如果說只是聲帶的問題,她或許還抱着一點希望,但如果是腦袋的問題,她已經完全不報任何希望了。
在她看來只要是關係到腦袋的病情,就算是最後能治好,她也不可能去治療,應爲她完全支付不起昂貴的醫療費用。
可下一刻,張野的聲音卻宛若天籟般的送進了徐素蘭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