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纔只不過是看不見這光,才跌倒的,子不語怪力亂神,又有什麼可害怕的。”安景對着葉暄義正辭嚴道,既是說給自己聽的,也是說給葉暄聽得,“便就是真的有鬼怪,人有好壞,那麼鬼怪也一定有好壞的,若說是好鬼,便一定不會再糾纏不清,可若是壞鬼,那也是攔也攔不住的,不過是變成鬼了之後再與那厲鬼再鬥上一鬥,都是鬼了,還害怕什麼呢。”安景說完之後,像是自己也是得到了安慰一般,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靠着旁邊的巖壁一點點慢慢地站起來了。
然後拉起了被她當做墊背的葉暄,“你沒事吧?”安景帶着幾分小心翼翼的歉疚問道。
“沒事,老子福大命大,那麼多次都是死裏逃生,哪能因爲你這個小新手就壞了我的名聲,我和你說了,這等事情千萬不能說出去,不然壞了我榜上第一的名聲,若是因爲你斷了我的財路,我是一定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天天來你宮中盜東西去。”
安景倒是奇怪了,這葉暄也不是個沒錢的主,怎麼天天張口閉口都是錢的,端看他那日在籠兒館中拿出來的那些個珍寶,各個都是不世出的珍品,哪裏有那麼缺錢呢。真是想不到,安景不由得問出了口:“你不缺銀子,攢這麼多的錢做什麼呢?”
葉暄想到了那些孩子,但是覺得自己和安景也沒有那麼熟到交代這些的地步,何況若是讓人知道那些孩子,拿那些孩子來威脅自己,那豈不是糟糕,還是隨意糊弄個理由過去了就好,“我這不是要嫁人,要攢好錢嗎,要是以後的妻主不是個好與的,我就踹了她,自己過去了唄,男孩子還是要有生存的底氣的。還有以後的養孩子錢,不都得一筆一筆好好攢着的嗎!”
安景聽了,這個理由竟然真的讓她無法反駁了,只好說道:“你倒是個有先見之明的。”
那還不是因爲他就是那個倒黴的被拋棄的孩子,而之後爲了家族的利益纔想到來找了自己回去,在自己挨凍的時候沒人在意自己,在自己被人打餓肚子的時候沒人想到自己,這時候自己有了立身的本事了倒是記起來被拋棄了十多年的骨肉了,當真是好笑的不得了了。葉默聽着安景的話又想起了那個冷冰冰的家族了,不過他姓葉,與她們毫無關聯。
葉暄只是冷淡的說了一句:“快走吧,再不走怕是外面都要天亮了。”
安景只覺得有些莫名奇妙,這人還真的是喜怒無常,不過倒是沒有再追問下去了。
在安景正跟着安景不斷往前行的時候,葉暄卻突然停了下來,安景正好跟着那個腳步,還沒有止住腳步,就跟着用腦袋撞上了葉暄的背上,“怎麼了嘛?”安景問道。
“你看前面出現了兩條岔路,倒是不知道該往那邊走了。”葉暄說道。
“我什麼也看不見,你和我說說吧,那兩條路是怎麼樣的。”安景喏喏地說道。
這葉暄完全沒有注意到安景居然夜間便不可見物,葉暄聽過夜盲症,可是也只聽說過那些個窮苦人家地沒有錢,沒有營養纔會得如此得病,不然喫些雞鴨魚肉,總歸是能夠補足得,也不致於有這夜間不可視物得毛病,不過葉暄也不多問,個人得私事而已。
“這兩邊有兩條路,一邊是有着懸浮的刺在那頭頂,我剛剛用小石頭試探了一下,裏面的機關落得極快,若是我一人倒是無妨,可是夜間你倒是看不得,我怕你直接被這亂刺給刺死了。而這另一邊啊,倒是什麼也沒有,連我也是聽不見各種聲音,但是就是這麼安全,才覺得讓人害怕,畢竟連我也聽不得聲音的。”葉暄詳細的說明着。
“這天可是會亮一些,若是能夠看見這個道路,我倒是可以自己運輕功過去?”安景問道。
“這來行的路都已經給封死了,我們走進來沒多久,我就聽見那洞口的門已然自己落下了,多半若是出不去,我們就只能死在這裏了。”葉暄說的倒是很隨意。
但是安景聽起來倒是很慌張,怪不得走了那麼久,也不見半點兒的亮光啊,雖說之前和令曦儀、程野等人交代過,可是終究安景還是不是一個能夠將身家性命都託付於人的人,何況在這裏一片漆黑,安景的警惕心越發的上升。
“可是聽你這話,你並不是很害怕。”安景詢問道。
“大不了死在這裏了,,一起黃泉路上做個伴,也不孤單,多好啊。”葉暄調戲安景道。
安景語塞,這個時代的男子不是都是讀的是《烈男傳》,學的是三從四德嗎,怎麼的還會有說話如此肆無忌憚的男子。
葉暄看了看安景的臉,“還真是不經嚇,好了,我揹你過去就是了。”
原來早就想好了怎麼過,方纔那些就都是戲耍自己了,安景用手捶了捶葉暄的背。
葉暄繼續笑笑道:“繼續繼續,還挺舒服的,不要停啊。”
安景放下了手,還真的是個男流氓,不過這樣一鬧,倒是讓安景定了定心緒,沒有那麼的慌張了。
葉暄慢慢的蹲了下來,又用手拉了拉安景,“快上來吧,抱緊我,我帶你過去。”
“你背得動一個大女子?”安景問道,生怕待會兒二人都摔了下來,直接都變成了一灘爛污泥了。
“你又小瞧我了不是,我可是扛過沙袋,裝過米袋的人,背個你文弱女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葉暄說道,“快上來吧,快上來吧,早點進去,早點出去,我還能坑了我自己不成?”
安景聽着也是這個道理,自己與他一道,總不該一起死在了這裏,便飛快地跳上了葉暄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