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出來嗎？”</p>
陸盞聲音很悶：“你能不能去別的地方？”</p>
一想到女孩就站在浴室門口，陸盞就不敢從浴缸裏出來。</p>
阮棲眨眨眼睛：“我又不會突然闖進去，你擔心什麼呀。”</p>
漂亮的魚尾一下一下輕拍着水面，少年整個身子都浸泡在水裏，悶聲悶氣的。</p>
“我不習慣。”</p>
就算知道她不會闖進來，可還是覺得很奇怪。</p>
阮棲好笑，慢吞吞地站起來。</p>
“那我走了。”</p>
她捲了卷自己的褲腿：“你快點出來哦。”</p>
察覺到女孩漸漸走遠之後，少年才擡手放乾淨了浴缸的水。</p>
水漸漸消失，漂亮的魚尾也漸漸變成修長筆直的腿。</p>
陸盞抿抿脣，從浴缸裏邁步出來。</p>
阮棲在外面叫他：“陸盞，你的衣服太長了。”</p>
又長又寬鬆，阮棲捲上去又會自己掉下來，反覆幾次，阮棲就懶得再管它了。</p>
但是不管它，走起路來又很不方便。</p>
阮棲覺得好無奈啊，只能求助陸盞。</p>
“你出來幫幫我。”</p>
陸盞應了聲，隨便穿了衣服就打開了浴室的門。</p>
阮棲聽到聲音，擡眼看過來。</p>
少年穿着單薄的家居服，因爲蒸騰了水汽，衣服微微溼潤，顯出了幾分腹部的肌理輪廓，隨着他的走動，線條愈發明晰。</p>
陸盞擡眼，微溼的碎髮微微遮住眉眼，他伸手隨意地撥了撥。</p>
“怎麼了？”</p>
碎髮被撥到一邊，阮棲也看清了少年精緻的眉眼。</p>
阮棲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看着那道鱗片紋路。</p>
很漂亮的冰藍色，勾勒鱗片的線條微微泛着銀光，紋路精緻又繁複，它就生在少年的眼尾處，微微襯着那雙桃花眼。</p>
這樣的冰藍色，跟之前阮棲陸盞手腕上看到的鱗片是一樣的。</p>
阮棲愣愣地眨眼。</p>
鱗片，珍珠，和泳池一樣大的浴缸。</p>
阮棲覺得她可能知道陸盞的祕密了。</p>
少年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眼尾處生出的冰藍色紋路，眉眼微垂着走過來。</p>
“怎麼不說話？”</p>
阮棲收回視線，把自己過長的衣袖給他看，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一樣，語氣自然又帶着點親暱。</p>
“袖子太長了。”</p>
陸盞抿了抿脣：“要不然，剪掉它？”</p>
阮棲搖頭：“那倒也不用。”</p>
她朝陸盞伸出手，在他面前甩了甩衣袖，笑盈盈地看着他。</p>
“你幫我捲一捲吧。”</p>
陸盞微微垂眼，濃密的長睫盛了淺淡的光影，漂亮的指尖落在阮棲手腕上，少年眉眼安靜，乖乖幫她捲衣袖。</p>
阮棲擡眼的時候，又看了眼少年眼尾下遲遲沒有消失的冰藍色紋路，很快就移開視線。</p>
卷好了袖子，她就站了起來。</p>
“那我回客房啦，你早點休息。”</p>
陸盞輕輕點頭，看着小姑娘穿着長一截的衣服，慢吞吞地出了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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