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亂找實在是不方便,阮棲想找這裏的老闆問一問情況。
聽到阮棲的聲音,懶懶倚着欄杆的人微微擡眼看過來。
略微狹長的一雙鳳眼,眸子裏波光瀲灩,映着淺淺的光影,顯得幾分慵懶,纖薄的脣瓣微微抿着,擡眼看過來的時候懶懶挑眉。
那人聲音清冷而微啞,帶着淡淡的玩味。
“姐姐?”
阮棲愣住,有點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這、這是她家小徒弟?!
見她呆愣愣的模樣,容泱懶懶直起身子,素白的指尖輕輕點了點那根細長的煙,他淡淡挑眉,眉眼又冷又魅,肩後披散着微卷的栗色長髮。
隨着他站直的動作,身上墨綠的緞面旗袍微微漾起漣漪,勾勒出清瘦又清晰的身姿。
個子高挑,胸口平坦,分明就是個男的。
阮棲愣愣地“啊”了聲,根本反應不過來。
喻禮穿、穿旗袍???
容泱微微擡眼看她,鳳眼漂亮又凌厲。
他聲音很淡,沒什麼情緒。
“傻了。”
挺漂亮一姑娘,看樣子是個傻的。
阮棲愣了一下,支吾着搖頭,模樣仍然有點呆。
她居然還很乖地反駁他的話。
“不傻。”
她就是驚訝。
聽到回話,容泱又看了眼她,指尖淡淡撥了下微窄的袖口。
美貌勾人的少年淡淡擡眼,眸子裏波光流轉,墨綠的旗袍極襯他。
“什麼事情?”
阮棲這纔想起來自己的任務,她乖乖地回答問題。
“我來找我哥哥,但我不清楚他在哪個包廂。”
他個子原本就很高,如今腳下還踩了雙漆面的細高跟,整個人高挑又帶着幾分懶散,指尖夾着的煙緩緩燃着。
容泱淡淡垂眼,濃密的睫毛又長又翹,遮住了那雙無時無刻不水色瀲灩的鳳眼。
找哥哥?
他難得有心情管這些閒事,微微眯着漂亮的眸子,給阮棲指了個方向,眉眼冷清。
“去那裏問問。”
阮棲應了聲,又輕聲道謝。
但她沒有立刻離開,阮棲微微仰臉看他,杏眼很亮。
“你是這裏的頭牌嗎?”
既然能給她指路,就說明對這裏很熟悉,估計是這個舞廳的人,而她家小徒弟這麼好看,怎麼着不得是個頭牌。
阮棲想,她回頭得打聽一下到這裏約頭牌要多少錢。
怪不得沈念蕪不想回家,要是她,她也得賴在這裏。
頭牌?
容泱挑了挑眉,懶懶轉身看她,這次看得仔細了些,鳳眼漂亮瀲灩。
他微微垂眼,睫毛很密,眼尾稍稍上挑着,面上沒有一點妝,但五官哪裏都顯得豔。
“怎麼看出來的?”
阮棲仰着臉看他,目光很真誠。
“因爲你美啊。”
這麼美都還不是頭牌,那大家可能都瞎了。
容泱垂眼看她,半晌,很淺很淺地勾了下脣。
雖然眉眼生得濃豔,但他情緒很淡,沒有一點波瀾。
容泱淡淡轉身,瞧着樓下的燈紅酒綠,聲音寡淡。
“走吧。”
似乎是有些倦了,他轉身回了包廂,墨綠的緞面旗袍隨着走動而微微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