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趁機喫點豆腐呢。
其實沒說的是,好幾天沒見,她有點想他。
江措靜靜瞧了她一會兒,慢悠悠笑開,牽起脣角。
他其實很少笑,始終一副冷淡的模樣,連笑意也是極淺的,但現在勾着脣角笑起來,眸尾藏着的鋒芒就溜出來,顯出幾分攻擊性。
如果是一般情況下,阮棲一定能感受到這個笑容的不同尋常。
但現在江措還裸着上身呢,她腦袋有點暈,反應也就有點慢。
簡單來說,她可能是有點被美色迷暈了。
江措輕笑着應了一聲,把旁邊的被子拉過來。
他一躺下,阮棲就自發地湊過來,溫熱的手緊緊攬在他腰間。
江措身子短暫地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放鬆下來。
他抿抿脣,喉嚨有點幹。
懷裏這個小姑娘,有點太熱情了。
嗯,他要快點習慣纔可以。
阮棲一點睡意都沒有,攬在江措腰間的手指安安分分地等了一會兒,見江措沒有任何想要阻止的意思,便慢吞吞地動起來。
她動作慢極了,一寸寸摩挲着漂亮的肌肉線條,偶爾碰到那些已經結痂的傷口,就會短暫地停留一會兒,指尖在旁邊繞個圈兒。
阮棲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的動作對身邊這個人的影響有多大。
也許是年輕軍人的堅定與自律太深入人心,她下意識減弱了自己動作所帶的撩撥性,忽視了江措的反應。
事實上,江措也沒有什麼反應。
他安安靜靜地側躺着,任由阮棲動作,只有一雙眸子,在夜色裏沉了濃重的墨色,眸尾漸漸泛起撩人的緋。
阮棲又摸到一處傷口,有點心疼。
“你身上有好多傷啊。”
她的江措保家衛國,真的吃了很多苦。
江措緩慢地舔了下脣,浸潤着水色的眸子愈發顯得幾分豔,白皙的鎖骨處已然被嫣色侵染。
他出聲,聲音很啞很低。
“宋錦。”
阮棲還沉浸在心疼的情緒中,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兒。
“嗯?”
攬在她腰間的手突然收緊,被子撐起一角,迎接着夜色裏淡淡的涼風。
阮棲愣愣地看着撐在自己身上的江措,迅速地反應過來。
她可能玩脫了。
阮棲慢吞吞地“啊”了聲,爲自己辯解。
“我只是想摸一摸你的傷。”
她也沒做什麼啊。
江措微微傾身,曲肘撐在她耳邊,另一隻手落下去尋到她的,緩慢摩挲着指骨,一寸寸收攏攥緊。
柔軟的脣落在她側臉,很快就含住脣角,沿着脣線耐心研吻,輕輕敲着齒關,吞嚥阮棲所有的聲音。
因爲姿勢的原因,阮棲不得不輕輕仰着下巴,她有點累,杏眼滿是水色。
江措眯着眸子,脣瓣落在她耳邊,親吻更加輕柔緩慢,原本攥着她的手也鬆開,沿着纖細的腰肢,慢慢探進空蕩的衣服裏。
冰涼的風與滾燙的熱度,瞬間就蔓延起難耐的顫慄。
察覺到身下女孩的不適,流連在側臉處的脣瓣重新落下來,帶着安撫的意味。
領口散亂,隱約露出柔軟的弧度,白皙嬌嫩,泛着淡淡的粉。
“抱緊我。”
她覺得難受,一陣陣的顫慄裹挾着熱度,在身體的每一處蔓延。
阮棲勉強睜開眼睛,眼裏浸潤着濃重的水光,聲音裏帶着哭腔,像是難受極了。
“江措。”
江措俯身抱住她,讓她攬着自己脖頸。他也不好受,眸尾迤邐着濃濃的緋,聲音啞得厲害,還要顧忌着阮棲的感受,猶豫又踟躕。
江措偏頭,細緻地吻她脣角。
“很快。”
攥緊被角,忍着眼角不受控的淚時,阮棲簡直想咬他。
哪裏快了?!
靠着枕頭,等着江措給自己倒水的時候,阮棲看了眼亂糟糟的牀鋪,忍不住扶額。
能怪誰?
江措倒了杯溫水,看她小口小口的喝。
她臉頰還很紅,眼睛哭得有點腫。
溫熱的指腹摩挲着臉頰,阮棲歪着腦袋去蹭他手背,瞧見江措時,又忍不住想笑。
他坐在牀腳,眼尾還留着散不去的緋,白皙的脖頸上留着她的抓痕。
過程太難熬,江隊長也被她折騰得不輕。
看見她笑,江措也淺淺彎了下眼睛。
他眼睛很黑,黑白純粹,長睫很密,但不怎麼翹,垂眼時便像把濃密的小扇子,遮住漂亮的瞳孔。
阮棲把水杯遞給他,有點犯困。
她嚷嚷着說渴,但也沒有喝很多,大概是因爲身體不太舒服。
現在放鬆下來,整個人困得厲害。
江措接過來,把剩下的水喝了,又給她掖了掖被角。
“好好睡一會兒。”
阮棲攥着他手指,懶洋洋的。
“你不一起嗎?”
江措輕輕點頭:“我去晨跑,再給你買點早餐。”
阮棲說“好”,把臉頰往被子裏埋了埋。
江措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坐在牀邊靜靜看了阮棲一會兒,見她沒有再醒過來,睡得很踏實,便起身換衣服下樓。
時間有些早,外面霧濛濛的一片。
江措跑了幾圈,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繞了條路去買早餐。
早餐店的老闆認識江措,雖然他只來過幾次,時間間隔也比較大,但這麼出衆的氣質和相貌總是讓人印象深刻的。
老闆笑呵呵的,很慈祥。
“好久沒見了,要點什麼?”
他的作息很穩定,幾次過來,買的早餐也都是固定的幾樣。
江措不太清楚阮棲喜歡什麼,覺得她大概喜歡喫甜的,點了幾樣甜口。
很不符合他以往的風格。
老闆把東西裝好,出於好奇,順口問了一句。
“今天買的很多啊,不是一個人?”
江措把東西接過來,輕輕點頭。朦朧的晨光下,年輕軍人站姿筆直端正,指骨白皙漂亮,微微頷首,眉眼籠着一層淺淡的薄光。
他聲音清淺而柔軟,散在涼風裏。
“還有我妻子。”
老闆站在原地,反應了一會兒。
看着年輕軍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他笑着點頭,回了屋子。
“挺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