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棲湊過去,伸出手指戳了下他後背。
“你怎麼了?”
她戳一下,秦灼就挪遠一點,一副連碰都不想讓她碰的樣子。
阮棲悄悄掀開他蓋在身上的毯子,把腦袋探進去,漆黑的空間裏什麼也看不見,她試探着摸索,手指碰到滑膩柔軟的地方,被秦灼拍了下去。
她乾脆不動了,直接靠在他身上。
“別生悶氣嘛,誰惹你不高興了你就告訴我。”
真是委屈他了,以前生氣的時候早就把人砍頭了,哪裏用得着自己生悶氣。
秦灼側躺着,阮棲就靠在他腰間,小姑娘細皮嫩肉的,被她現在的腦袋一壓,隱隱泛着疼。
他沒吭聲,但莫名其妙好像就柔軟了些。
阮棲偷偷把毯子往下扯,露出他的腦袋。
他正垂着眼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上去有些安靜。
阮棲這會兒已經把大半個身子都蹭到軟榻上來了,佔了一半的位置,她擡手把秦灼抱進懷裏,安撫似的輕輕拍他背。
“別生氣啦,生氣會變醜的。”
她現在用着秦灼的身體,把一個小姑娘抱進懷裏毫不費力,秦灼被迫埋在她懷裏,掙扎了會兒,沒掙開。
他有點惱:“放開我。”
阮棲不放手,還慢悠悠地感慨。
“我抱着還挺舒服的。”
誰不想溫香軟玉在懷呢。
秦灼還在生氣,不過窩在她懷裏沒動了。
“阮清樂。”
阮棲把他往懷裏抱緊了點,面不改色地應聲。
“在呢在呢。”
秦灼擡頭看她,伸手掐阮棲的臉。
“我問你個事兒。”
他沒怎麼用力氣,掐臉也不疼,就是手指有點涼,阮棲把他手指扯下來,攥在掌心暖着。
“嗯,你說。”
秦灼語氣幽幽的:“你爲什麼進宮?”
他暴虐的性格是出了名的,那些被送進宮的人都是爲了家族的利益,沒有一個是真的自己想進宮,其餘人都是能避則避。
但阮清樂不同,她是自願的。
陪他躺着這麼一會兒,阮棲有點犯困,她近來的日子實在是太好過了,以至於除了睡就是喫,在秦灼回來之前,她就是剛剛喫飽在睡覺。
她打了個呵欠:“因爲想爲我父親洗刷冤屈。”
原主的事情說來其實也並不複雜,她的父親被人陷害,鋃鐺入獄後連正式的檢查手續都沒走,就直接被人下了定論處死了。
之後家道敗落,她們一家人在父親友人的幫助下尋了別處安家,但原主心裏始終不甘心,覺得父親的死另有蹊蹺,誓要爲父親討個公道。
這事別人都不敢幫忙,原主就只能自己尋找出路了,找來找去就進了宮,只是沒想到這宮裏的日子比外面還難熬,她根本就見不着皇帝的面。
阮棲把毯子扯過來,蹭了蹭秦灼發頂。
“我就是因爲這個入宮的。”
簡簡單單,爲了替父報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