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八王爺要回京了。”
當初秦灼答應太后不動這個皇子,老八就自個兒請命去了偏遠地區,幾年都沒回來過,如今要回來,估計是覺得自己羽翼已豐了。
太后一僵,有點維持不住臉上的笑。
“是,軒兒傳信過來了。”
阮棲勾脣笑了下:“倒是好事。”
她一笑,太后心裏就咯噔一下,開始慌了。
爲什麼要笑?這笑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皇帝已經打算要動手了?
太后腦補過火,又咳了幾聲,臉都白了。
“是、是好事。”
阮棲看她一副被驚嚇到的樣子,再次感慨秦灼積威深重。
太后尚且怕秦灼,可那個一直生活在宮外的八皇子卻不一定了。
都說不知者不畏,這個八皇子搞不好還是個膽子大的,這次回宮應該已經準備好要動手了。
阮棲短暫地思考了會兒,琢磨着秦灼會不會什麼都不做,就等着亡國。
他應該沒有那麼瘋……吧。
這麼一想,阮棲有點坐不下去了。
她拂袖站起來,沒跟太后多說就直接回了御書房。
屋裏溫度降下去一些,因爲開着窗,倒也不顯得悶。
秦灼側躺着,腰間還蓋了個毯子,一動不動,看上去像睡着了。
阮棲在軟榻邊坐下,語氣深沉。
“秦灼,”
身後的人不吭聲,彷彿真的睡着了一樣。
阮棲又喊一聲:“秦灼,”
秦灼煩了,盯着她的後背看。
“幹嘛。”
秦灼:“?”
他眯起眼:“這是詛咒?”
阮棲搖頭嘆息:“你再這樣什麼都不做,就要亡國了。”
秦灼大概知道她爲什麼說這個了,一點也不被她的緊張感染,懶洋洋地又躺了下去。
他甚至還出聲附和:“對啊,要亡國了。”
阮棲心情沉重:“你振作一點,還有我在呢。”
秦灼用一種略帶驚奇的眼神看着她,真誠發問。
“你有什麼用?”
阮棲挑眉:“我現在可用着你的身體呢,我當然能幫你啊,你不要跟我客氣。”
秦灼一言難盡地看着她。
她還不知道兩人到了晚上就會把身體換回來的事情呢。
他從喉嚨裏擠出來一聲低笑,聲音太模糊,阮棲也沒能分辨出來裏面是個什麼情緒。
可能是嘲笑,反正他本人很快樂就是了。
秦灼難得說個實話:“不會亡國的。”
他這人確實有點毛病,你要是好聲好氣地跟他說,能不能把這皇位讓一讓,那秦灼保不齊真的會聽話,但你要大軍壓境,要逼他退位,那不好意思,秦灼死也得把你帶上。
所以亡國是不可能的,除非哪天冒出個同樣腦子有病的,能跟秦灼好聲好氣地商量誰做皇帝。
阮棲一臉不信任地看着他,隱約還帶點同情。
“別逞強了,我都懂。”
??
你懂什麼?
秦灼有點煩,扯着她的頭髮把人挪遠一點,惡聲惡氣。
“起開,吵到我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