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時候會想,這一切是真實的嗎?看她笑鬧的這個人真的是喻禮嗎?
穿梭小界面的生活就彷彿是自己活了一輩子,又一輩子,她記憶裏裝了太多,在某個時刻會突然懷疑自己,懷疑這些記憶是不是被做了假,其實小碎片也沒有那麼喜歡她,更遑論喻禮,一切都是她求而不得給自己造的夢。
阮棲看着牀帳,無聲地笑了下。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可太……可憐了。
也挺丟人的。
擱在手側的手指被人勾了勾,秦灼垂着一雙黑漆漆的眸子,似乎是有些疑惑。
“怎麼了?”
好像,她突然就不開心了。
阮棲彎着眼睛:“沒事啊。”
她翻了個身,面對着秦灼,好像又恢復了以前跳脫的模樣,興致勃勃地把之前的話題繼續下去。
“洛塵約我出去估計是想拉我入夥,我琢磨了會兒,有個猜想,”
說話的時候,她已經把秦灼勾她的手指攥住了,秦灼有點心不在焉,敷衍地“嗯”了聲。
阮棲得到迴應,自顧自地往下說。
“你說有沒有可能,洛塵跟八皇子有勾結?”
朝中真正的皇室之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如果有人想把秦灼拉下來,要投靠的人只能是八皇子,這個生母是太后,在邊塞長大,彷彿被所有人遺忘了的皇子。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都說得通了,洛家跟八皇子有勾結,想要謀權篡位,但在此之前得摸透秦灼的手段到底如何,所以借原主爲父報仇的事情把她拉攏進來,能獲取情報不說,還可以動些小手腳。
秦灼皺了下眉,對那個姓洛的已經完全沒有一絲好感了。
他拿她當工具。
阮棲還沒有自己是個工具人的認知,她只是眼睛亮了亮,晃了晃兩人攥在一起的手。
“我得去見他。”
洛塵肯定會讓她去做什麼,只要有動作,就能推斷他們的打算。
阮棲爬起來寫回信,還小聲唸叨着什麼。
“出宮可不是個小事情,以咱們現在整天粘在一起的情況不太方便,要不這兩天你委屈一下,先當會兒棄妃?”
秦灼坐了起來,衣衫皺巴巴的,他靠着牀頭,看着阮棲的背影,語氣平淡無波,一字一頓地反問。
“棄妃?”
阮棲想了想,又搖頭。
“不太行。”
讓這祖宗過兩天棄妃的生活,還不如直接把他送上斷頭臺呢。
阮棲斟酌着寫了回信:“那就吵個架吧。”
先吵架,再分居,趁這個機會出個宮,完美。
秦灼懶洋洋地支着頭:“你要去見他?”
阮棲知道他問的是什麼,點了點頭。
“嗯,約的是晚上,我過去見他。”
兩人算是故人相見,萬一聊起什麼往事,秦灼這個沒有記憶的冒牌貨應付不來。
秦灼沒說話,低着眼似乎在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