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短短几行字,讓她留意一下最近秦灼的動作,看他都跟哪些人見了面。
看着薄薄一張紙在燭火下燃燒殆盡,阮棲若有所思地摸了下額角。
洛塵這麼要求,十有八九是因爲秦灼已經在做什麼了,搞不好就是針對他們的計劃。
信紙燒到大半,秦灼才慢悠悠地洗漱完回來,雪白的裏衣散着,一擡手便露出勁瘦的腕骨,裏側還有個小小的牙印。
阮棲咬的。
他撩起眼皮瞥了下紙灰,不太在意的模樣,擠到阮棲身邊坐下,擡手就要攬着她一起睡覺。
這段時間他比往常都要忙,忙着處理人,安排事情,雜事一大堆,導致他回來就想睡覺。
阮棲按住他胳膊,指指已經變成灰的信紙。
“洛塵找我了,讓我觀察一下你最近都接觸了哪些人。”
指尖搭在眼前擋着光,秦灼聲音懶散到下一刻就能睡過去,勉強分辨出阮棲都說了什麼,輕輕一點頭。
“嗯,回頭給你個名單。”
阮棲:“……”
這是重點嗎?
她往秦灼懷裏湊了湊,指腹無意識地蹭着他下頜,很小聲地說着話。
“你是不是揹着我做什麼了?”
這話說的,彷彿秦灼現在做的事情有多見不得人一樣。
指尖輕輕挪開,露出那雙狹長的眸子,濃睫半垂着,跟阮棲對視了一會兒,秦灼掐了掐她臉頰,意味不明地勾脣。
“對啊,揹着你做了好多呢。”
“……”
她小聲哼哼,湊上去咬他虎口,沒用力,但他皮膚白,牙印很明顯,咬完她就有點心虛了,拿被角擦了擦。
“你是狗嗎?到處都咬。”
阮棲睜大眼,憤憤地拉開自己領口,細長的頸間落了小片小片的玫紅,鎖骨上也留着明顯的牙印。
“誰是狗?”
秦灼垂着眸,看着看着低笑了聲。
“嗯,我是狗。”
阮棲滿意了,重新躺進他懷裏,緩了半晌纔想起來自己原本想說的話。
“別扯別的,我是問你都做了些什麼,洛塵那邊好像有點警惕你。”
秦灼肯定是做了點什麼,以至於讓洛塵他們有點忌憚,想順藤摸瓜的找出他的計劃。
扯開的領口沒有合上,秦灼低着眼,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蹭着鎖骨那塊自己咬出的印記,懨懨地半垂着睫。
“顧暉已經回來了,他們露出了點小馬腳,剛好能做點文章。”
他抿着脣,打不起什麼精神,下頜低着阮棲肩頭,徹底合上了眼。
“睡覺了,操心這些幹嘛。”
後腦被不輕不重地敲了下,秦灼有些不滿,聲音低低的。
“當我是死的?”
阮棲哼哼着抱住他,一臉認真地威脅。
“那你認真一點,你要是亡國了,我絕對要提前跑走。”
她還數着人頭計劃:“一個洛塵,一個八皇子,我只要不暴露,他們肯定會救我出去的,到時候你就一個人當個亡國君吧。”
秦灼半晌沒說話,只是蹭着她鎖骨的手指下滑,攥住了她指尖揉捏。
“那不挺好?”
但他轉瞬又沉沉笑了下,把阮棲腦袋往他胸口壓了壓。
“不過你是沒這個機會了。”
阮棲揪了揪他髮尾,沒再說話。
跑是不可能跑的,真亡國了也不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