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張洋豎了大拇指：“不愧是數學課代表。”
三言兩語就給她講明白了，條理清晰還有耐心。
張洋怪不好意思的，靦腆地笑笑。
“你懂了就好。”
他屬於悶頭學習的類型，其實不怎麼招別人喜歡，男生也嫌他無聊，不怎麼跟他搭話，所以現在被阮棲一誇就渾身彆扭，還有點小小的激動。
阮棲彎彎眼睛，從桌洞裏掏出一顆糖，放到練習冊上面。
“謝謝課代表，麻煩你了。”
她知道，有些成績好的學霸不太願意看這種自己能做出來的題，拿這種題給別人講解都是在浪費自己寶貴的學習時間。
張洋耳根有點紅，但被這麼表揚和感謝很高興，於是臨走之前又補充了句。
“還有不會的也可以問我。”
沒想到遊蔓竟然願意學習，那他們班期中考試的平均分就有救了。
搞定一道難題，阮棲心情很好，喝掉最後一口豆漿，把剩下的奶黃包拿來咬了一口。
可能是轉身的時候沒注意，剛剛用過的那支筆被不小心撞掉，往後面滾去。
阮棲咬着奶黃包，彎腰就去撿。
中性筆一路滾到後桌的凳子腿間，隨後被人撿了起來。
阮棲一臉誠懇地伸出手：“謝謝。”
季時拿着筆，還給她時輕聲問了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他表情平靜，問這話時也看不出什麼情緒，狹長的眸子卻垂着，不閃不避地對上阮棲的視線。
阮棲茫然：“啊？”
季時抿了抿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些。
阮棲更茫然了。
這是什麼意思？
他是覺得自己一個年級第一，比不上小小的課代表，自尊心受挫嗎？
你問他，不問我，是不是瞧不起我？
季時面無表情地指指她脣角，精緻的眉目被光影虛化，仍舊漂亮得驚人。
“包子要掉了。”
阮棲連忙把最後一口包子塞進嘴裏，趁着咀嚼的幾秒時間思考了一下。
“我覺得……你可能不太想教我。”
她找了個比較合理的理由：“我是學渣，問的問題都很低級，你會不耐煩的。”
就像有的老師不願意給成績差的學生講題一樣，因爲覺得題目太簡單，覺得三言兩語說不明白很惱火。
季時抽了張紙遞給她，語調微微壓低了，帶着少年獨有的清朗冷感。
“不會。”
阮棲擦擦嘴，思考了他這句話的意思，然後試探着瞄他一眼。
“那、那我以後再有不會的題，就直接問你？”
季時似乎是笑了下，但脣角弧度很快放平，阮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只是垂着那雙漂亮眸子，看着她輕輕點頭。
“嗯。”
有免費的輔導機器，不用白不用，阮棲也懶得琢磨自己爲什麼一開始不願意找他講題，點點頭答應下來。
“知道了，我下次會直接問你的。”
轉過身後，阮棲還在想，季時是不是跟數學課代表有點小矛盾，所以見不得別人略過他去問課代表難題。
嘖嘖，學霸的世界真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