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棲豎着的耳朵終於能放下來了。
她還沒完全放鬆下來，肩膀被人用筆輕輕戳了下，然後是少年清朗含笑的聲音。
“要講題嗎？”
阮棲已經儘量去忍了，但還是沒忍住，脣角悄悄翹起來。
她用了幾秒把翹起來的脣角壓下去，扒拉出剛做完的一套題轉過去。
季時翻了翻前面她做完的題，筆尖輕輕點了點。
“做得挺好。”
需要讓他講解的題目也越來越少，大多數錯題她光看解析就能搞明白。
進步很快。
季時垂着眼，把試卷翻了面。
“期中考試有目標嗎？”
阮棲託着臉，對考試不怎麼上心。
“沒有，只要不退步就行。”
她上次月考才89名，進步空間還很大，退步的可能性很小。
季時擡眸看她，眸子清淺漂亮，含着一點亮光。
“前五十？”
阮棲想了想：“可以。”
她連家教都請了，總不能連前五十都考不到吧。
季時點點頭，長睫半低着，似乎是在考慮她的學習水平，遲了幾分鐘纔開口。
“這樣的話，期末或許能進前三十。”
兩人在成績表上的名詞會越來越接近。
阮棲說話慢吞吞的：“說不準哦。”
萬一考不到豈不是很打臉。
季時抿脣輕笑：“對自己沒信心？”
他從桌洞裏拿出一個筆記本遞給阮棲，聲音落下來時尾音收得很緩。
筆記本上是季時整理出來的題目，全是最典型的，一道題能概括很多知識點的那種，甚至還有舉一反三的例子在下面標註着，他筆跡雋秀漂亮，很有個人風格。
阮棲翻了翻這個筆記本，突然覺得考進年級前十也不是問題了，反正有季時幫她。
她沒有立刻把筆記本收下，只是用指尖按着封面邊角。
“爲什麼這麼想讓我考好？”
難不成學霸同志擇偶標準裏還得加一樣成績排名？
季時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脣角明顯勾出上翹的弧度。
“唔，不想被人說戀愛影響學習。”
他手裏捏着筆，沒用多少力氣，虛虛握在手裏，想着這時候女孩大概會嘟囔一句“誰跟你戀愛了”。
可是沒有，阮棲只是沉默了幾秒，然後乾巴巴地接了句，“你說的有道理。”
季時有片刻的怔愣，幾乎想立刻追問一句，但很快又放鬆下來，微微失笑。
他可真是夠着急的。
阮棲已經從那種微妙的氣氛中跳了出來，把筆記本往後翻了幾頁。
“考好了會有獎勵嗎？”
她不是特別在意成績，或許是原主的原因，更注意狀態，只要是每天勤勤懇懇地做作業刷題，她就知道這個高中生活沒有虛度。
至於成績，努力之後是什麼樣的成績都無所謂。
季時輕輕摩挲着手腕，點了點頭。
“可以有，”
他想了想，糾正了自己的話。
“不是獎勵，你想要禮物的話，隨時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