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沒有看上去那麼大氣，一直都很在意阮棲之前對他說的那兩句話，什麼叫他不如仿生人的一根頭髮絲？
呵，仿生人再高級也是一堆機器疙瘩，和人類怎麼能比，尤其是他這樣年輕有爲的優質青年。
他正這麼想的，冷不丁張霏霏轉頭看了過來，臉上的猙獰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回去，一時有些狼狽。
張霏霏臉色古怪地瞅他，他扯扯嘴，若無其事地問道，“張小姐有事嗎？”
說着，他又恢復了彬彬有禮的狀態。
張霏霏打量他幾眼，好奇地問，“蘇暮都跟你說什麼了，讓你這麼生氣？”
她只打聽到兩人的這場相親並不怎麼友好，但不知道霍向黎到底爲什麼生氣。
霍向黎不太想談這個，淡淡把話題帶過去。
“沒什麼。”
張霏霏這個人被家裏養的太好，最大的特點就是沒有眼力見，好奇的事情就要問到底。
她見霍向黎也瞞着她，不大高興地嘟囔。
“什麼嘛，難不成是蘇暮眼光太高沒看上你？”
霍向黎咬牙:“張小姐不要開玩笑。”
張霏霏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她沒去管霍向黎不悅的神色，贊同似的點了點頭。
“也對，她家裏那個仿生人那麼好看，看不上你也正常。”
霍向黎:“……”
他今天到底爲什麼要親自過來談這樁生意。
張霏霏嘴裏嘀嘀咕咕，自己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眼睛往外面一掃，頓時又站了起來。
阮棲給仿生人升完級，確定這位即使升級完審美也在正常範圍內，放心地點點頭。
就讓張霏霏一直這麼盲目自信下去吧。
阮棲帶着仿生人回去，老遠就看見張霏霏正在往這邊來。
她挑挑眉:“我又不會把你的仿生人賣了。”
張霏霏踩着高跟鞋一路跑過來，現在氣喘吁吁，“仿生人——”
她一個大喘息，話就斷在了這裏。
阮棲不明所以，側開身子讓她看身後。
“你的仿生人在這兒呢。”
張霏霏連連擺手:“不是咳咳，是你的仿生人！”
阮棲:“？”
張霏霏終於緩過來這口氣，連忙把話說完。
“你的仿生人過來了！”
她嚇得不輕，因爲一直被灌輸的觀念都是仿生人很私密，要養在家裏，要不是爲了升級，她也絕對不會把自己的仿生人帶出來。
所以現在看到阮棲的仿生人自己來了公司，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程序出了bug。
阮棲也驚訝，不過跟她的驚訝不是一種。
她看了眼腕上的通訊器，十分鐘前稚生給她發過消息，說要來接她回去，她忙着升級的事情，沒看到。
阮棲淡定地點點頭:“嗯，他是來接我回去的。”
她給稚生的權限實在是太高了，以至於他想做一些事情時甚至不用先得到她的同意。
張霏霏滿臉問號:“你還需要接？”
自動駕駛的模式一開，她躺着都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