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阮棲豎起一個大拇指:“霸總！”
阮棲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無力地揮揮手，“得了，我都不想吐槽你。”
兩人聊着的工夫，客房裏的稚生跟張霏霏的仿生人也在聊。
“我主人傳通訊來了？”
“嗯。”
“她在跟你主人聊天嗎？”
“嗯。”
“那她們應該算是朋友了吧。”
這次，稚生沒有回答了。
他坐姿端正，微微偏頭看着窗外，深藍的眸子覆着層冰層，盈盈反着光。
仿生人看他兩眼，突然說，“我們好像不太一樣。”
他繼續說:“我們明明是一個批次出來的，但你卻跟大家都不一樣，你好像——”
他尋找着合適的詞彙來形容:“好像更高級一些。”
這裏的高級沒有什麼其他意思，僅僅只是指稚生給他的感覺，少年的程序更寬泛高級，好像也更智能一點。
仿生人問:“是你的主人給你做了升級嗎？”
稚生淡淡轉過頭來，語調平靜。
“我自己學的。”
仿生人重複着他的話:“學？”
他們是有學習能力的，但大部分時候用不到，或者是，使用範圍很有限，打個比方，仿生人需要做家務，那他的學習能力也僅僅體現在家務方面，完全跟高級搭不上邊。
所以他們一般不會把“學”這個詞安到自己身上，不太準確。
稚生沒有要給他解惑的意思，仿生人也沉默下來，大概是在通過數據分析他的話。
很無聊，並且沒有意義的一個問題，稚生卻輕眨了下眼，肯定點頭，“嗯，很好。”
仿生人可能不太明白，又繼續問，“舉個例子？”
稚生突然站了起來，幾乎是在他起身的一瞬間，房門被推開了，阮棲從門後露出腦袋，視線在兩個仿生人身上繞了一圈，好奇問道，“你們在聊天嗎？”
她指指身後:“那我先出去？”
稚生搖頭:“聊完了。”
他朝阮棲走過去，自然地牽起她衣角，阮棲也任由他牽着，把自己的通訊器打開，放到仿生人面前。
“張霏霏要跟你說話。”
白光一閃，張霏霏的身影顯現出來，興高采烈地跟自己的仿生人打招呼。
她語氣激動:“小軒！”
仿生人語氣平靜:“主人。”
她語氣繼續激動:“你想不想我！”
仿生人面無表情:“不想，我不懂什麼叫想。”
張霏霏:“……”
她“嘖”一聲，捂住腮幫子。
“真無趣。”
她看向阮棲，一臉痛不欲生，“仿生人這麼無趣，你那種念頭是怎麼產生的？”
跟這種機器疙瘩待一塊，別說愛情了，主僕之情都不會有。
阮棲挑眉，還是那句話。
“阿稚不一樣。”
張霏霏露出了一種名爲嫉妒的眼神。
真想讓稚生教教她家這個金屬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