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甜系快穿食用指南 >向神明獻上新娘(24)
    阮棲仰臉看他:“警告什麼?”

    她皺皺眉:“你是生病了嗎?”

    那這病還挺奇怪的,從來沒聽說過。

    她安撫地摩挲着他的手腕,看着他認真地說,“等我們出去了,我帶你看醫生。”

    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因爲生病了,所以辛燭纔會想要回到自己父親的家鄉,想要找個地方待着。

    辛燭安靜地垂着眉目,看她良久,緩緩一笑。

    “你有錢嗎?治病要花錢的。”

    阮棲:“……”

    真是問到點子上了。

    她認真想想,點頭,“總會有辦法的,你不要擔心。”

    她仰臉笑:“兩個人,總比一個人有盼頭。”

    辛燭緩緩眨了下眼,應和似的,跟着她點了點頭。

    阮棲話頭一轉,搭在他腕上的手指勾了勾那條血線,“但你還沒告訴我,這種警告究竟是什麼警告。”

    她皺眉:“它好像變寬一點了,會寬到什麼程度,越寬,代表你這病越嚴重嗎?”

    辛燭垂眸,也輕輕摩挲了下那條血線。

    “只是告訴我,不該留在這裏那麼久。”

    阮棲又皺眉,辛燭這話說得其實很奇怪,讓她不得不多想,覺得裏面疑點太多。

    但她最終還是沒有細究下去,只是挑了個最容易理解的說法說服自己。

    “意思就是這病拖不得對吧?”

    她煞有其事地點頭:“我知道了。”

    辛燭看着她,那雙漆色眸子裏突然泛上點點笑意。

    “你知道什麼了?”

    阮棲理所當然道:“知道我們要儘快解決這裏的事情出去啊。”

    她眯眯眼,脣角勾起的弧度帶點狡黠。

    “我剛剛想到了一個事情。”

    白日越來越長,等到天黑已經是晚飯後良久了,在家門口話家常的人也早就散去,家家戶戶燈火通明,偶爾傳來幾聲狗吠。

    阮棲牽着辛燭,兩人躲着別人在小道里偷偷走,步子放得很輕。

    走着走着,她突然低頭去看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手指動了動。

    “阿燭,”

    她若有所思:“你的手有點不太像女孩子的手。”

    辛燭的手其實很好看,手掌瘦薄,十指纖細勻稱,尤其是握在手裏冰冰涼涼的。

    但跟女孩子,比如她自己比起來,就顯得很不一樣,最起碼,阮棲還沒有在哪個女孩子的身上見到過這樣一雙手。

    突然想到這一點,阮棲眨眨眼,覺得她的聲音其實也不太像。

    諸如此類的地方還有很多。

    辛燭看着兩人交握着的手,微不可查地抿了下脣。

    女孩的警惕性其實很高,但可能因爲他是“女生”,對同性的親近和包容讓她對自己很好很親暱。

    而這樣的親暱是辛燭從未感覺到的。

    他生出了貪戀的心思,想握這手握得再緊一點。

    於是他淡淡頷首,波瀾不驚。

    “很多人這樣說,”

    他眼裏露出一點嫌惡:“我也不喜歡它的樣子,還是你的好看。”

    阮棲一聽,這是什麼胡話,連忙攥緊了她的手。

    “什麼也?我又沒說它不好看。”

    她被扯開話題,忘記了之前想的那些,只顧着嘟嘟囔囔。

    “你這人真是的,怎麼還自己嫌棄自己呢?再說了,你這種手就很好看啊。”

    她攤開手掌,動了動細細的手指,“我這種叫小巧,”

    阮棲一本正經:“你這種叫大氣,都好看。”

    辛燭被她毫無保留的安撫意味給逗笑了。

    真是個傻姑娘。

    兩人聊着,走到了村裏已有年頭的樹林子裏,齊齊噤聲。

    辛燭噤聲是因爲明白了阮棲要去做什麼,略有些疑惑。

    她的做法跟她的身份,好像有點衝突?

    阮棲噤聲是因爲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將要去做的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厚道,辛燭可能理解不了。

    她動動手指,辛燭便被吸引着低頭看她。

    夜裏黑,他眉眼朦朧模糊,可目光卻如有實質,安靜地落在她臉上。

    阮棲到嘴邊的話突然一頓,變成了“你怎麼這麼高?”

    辛燭啞然。

    這其實已經是他僞裝過了後的人身。

    阮棲不太高興地嘟囔兩句,因爲她從沒像今天這樣覺得自己這麼矮,說話的時候還需要對方低頭。

    這種帶點小抱怨的埋怨沒過兩秒就散了,阮棲清清嗓子,又壓低了聲音。

    “你介意這個嗎?”

    辛燭沒懂她在問什麼,心裏正琢磨着事兒呢,便微微搖頭,否認了。

    “不介意。”

    阮棲這才放心,牽着他往裏走。

    這一片全是樹林子,兩人一走進去,就驚動了不少鳥,撲棱翅膀的聲音在夜裏有點滲人。

    尤其是這種地方……

    這個念頭剛飄過去,阮棲就看到了一個鼓起的墳包。

    “……”

    別說,還真有點恐怖氛圍。

    阮棲捏了下辛燭的食指,等他低頭過來,悄悄在他耳邊問,“你說會不會突然有人在後面拍我們的背?”

    她呲呲牙:“然後露出一張糊了血的人臉。”

    辛燭:“……”

    辛燭又被她逗笑了。

    阮棲“咦——”了聲,另一隻手擡起來摸他眼尾。

    “你今天笑了好多次哦。”

    他皮膚實在是好,摸上去滑溜溜的,阮棲有點愛不釋手,自以爲不引人注意地多摸了兩把。

    辛燭微微垂着眸,任由她在自己臉上摸來摸去,然後輕聲指出,“你明明不怕。”

    明明一點不怕,還說出這種話來嚇人。

    阮棲翹着脣角笑:“你也不怕嘛。”

    她沿着墳包前的那條小道走,手電筒微弱的光線往墓碑上掃,似乎在辨認着上面的名字和生卒年。

    辛燭困惑:“你在找什麼?”

    阮棲壓低聲音給他解釋:“我想找於德清六十年前殺掉的第一個祭品,當時他還年輕,村裏人即使信了他的話,也不會沒有一點質疑,我想,那個——”

    她抿抿脣:“那個女孩的家人或許給她立了碑。”

    阮棲其實一直在想這個事情,在祭祀這事兒第一次被於德清提出來的時候,那個女孩是怎麼被確認成第一個祭品的,於德清又是怎麼說服她的家人,說服村民相信這樣祭祀真的有作用的?

    思緒兜來轉去,阮棲想先確認第一個祭品,這個女孩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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