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
她走過去牽住辛燭，不讓他呆呆地站着，“沒什麼好問的，我覺得這些事情我一輩子不知道也沒什麼，”
但前提是——
她仰起臉:“你會陪我一輩子的吧？”
辛燭彎了下脣角，弧度很淺，被風一吹，平直下來。
“傻姑娘。”
阮棲不滿:“我纔不傻呢。”
她牽着人往回走，走了兩步覺得不太舒服，乾脆把鞋蹬了，張手要抱。
“投懷送抱要不要？”
辛燭輕輕“嗯”一聲，把她抱起來。
阮棲笑眯眯地仰臉親他:“我重不重？”
辛燭把她抱緊了點:“很輕。”
她是真的很輕，十幾歲的年紀身形瘦小，身上連點肉都沒有。
阮棲曬了那麼久的太陽，這會兒開始犯困，聲音含糊下來。
“初九那天，你哪裏都不要去。”
她自己怎樣無所謂，左右是死不了，就怕把辛燭牽扯進去。
辛燭垂眸看她，嗓音冷冷清清。
“不是讓我一直跟着你嗎？”
阮棲語氣歡快:“總有你不適合去的地方呀，”
她晃晃腿:“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辛燭抿脣，沒應聲。
當天下午，於聰又來了一次，這次是王蘭茹讓他過來的，來給阮棲送點米糧。
阮棲掂了掂那袋子大米，頂多也就喫個幾天，王蘭茹這賬算得可真明白。
於聰送了東西就沒久留，只是走的時候一個勁兒地給辛燭使眼色，希望能喊辛燭一起聊一聊。
於聰急得夠嗆，阮棲忍不住戳戳辛燭側腰，催促他，“你跟他聊聊唄，”
辛燭慢吞吞地低眼看她，挑挑眉，“這可是你讓我去的。”
說完，走向了於聰。
兩人站在院子裏，於聰搓搓手，頗有些踟躕，“辛燭，我媽昨天跟我說娶媳婦的事情，”
他偷偷瞄辛燭:“我說我已經有喜歡的姑娘了，”
辛燭面無表情地回看他。
姑娘態度太過冷淡，於聰差點就又想退縮，又擔心下次連叫她出來都困難，只好咬咬牙把話全說了。
“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語氣有些急切:“我能掙點錢，不會虧待了你，你在村裏待煩了，我也能帶你出去走走。”
於德清年紀大了，管不了多久的事，到時候人一去，他留下的規矩也就破了。
辛燭淡聲:“我不想跟良春分開。”
於聰:“？”
好姐妹都這樣的嗎？
他爲難道:“你要是實在捨不得她，到時候給她在咱家裏準備個屋子，你倆依然能住一塊。”
辛燭瞥他一眼:“我不能嫁給你，”
於聰雖然不怎麼驚訝，但還是免不了傷心。
“爲什麼？我會對你好的。”
辛燭面無表情:“我喜歡良春，我要和她一起過。”
於聰:“？？”
你一定是在逗我。
於聰恍惚地走了，阮棲聽完了牆角，從門後探出個腦袋。
“你喜歡我呀？”
辛燭想，現在的重點好像不是這個。
他坦然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