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他有多固執,大晚上的非要站在外面等你回來,我解釋多少遍他都不聽。”
阮棲:小王子好可憐,她是個罪人。
洛莉繼續控訴:“他居然還想對我動手,你要是不回來,我可能就死在他手裏了!”
阮棲:那麼善良的小王子爲了她做到這種境地,她真是太不像話了。
洛莉阿巴阿巴說了一大堆,回頭一看,阮棲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頓時不滿意了。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阮棲仰臉:“啊?”
她想了想:“我能去看看艾洛爾嗎?他好像生病了。”
洛莉氣死了:“現在有事的是我!”
她突然想起什麼,皺着眉頭看她。
“對了,你又回來做什麼?”
阮棲壓力倍大,硬着頭皮把洛莉給她的信物拿出來。
“公主,我後悔了,還是我自己把他送回王宮吧。”
洛莉擰眉:“你真想好了?”
阮棲點頭:“畢竟我說過要把他送回去的,還是不要食言了。”
洛莉看了她一會兒,把信物拿走,冷哼一聲。
“正好,反正我也不想要這個小王子了!”
又冷又兇,一點也不值得她來這麼一遭。
阮棲朝着她兇巴巴的背影吐吐舌頭,轉頭去找艾洛爾。
小王子,不,現在應該叫小可憐,他正睡在帳篷裏,毯子裹住大半張臉,露出的眉眼有些黯淡。
可把他折騰壞了。
阮棲給他整理了下毯子,發現他手裏還捏着那朵小玫瑰,他手指雪白,像是背景畫。
想要把手拿下來時卻被艾洛爾握住,他剛睡醒,眼裏氤氳着一團朦朧的水汽,手指勾着她腕骨,拉到臉旁蹭了蹭,像只奶貓似的。
“棲棲——”
阮棲抖了抖:“不要這麼叫我。”
除了那個並沒有什麼感情的便宜爹,還沒有人這樣叫過她。
艾洛爾困惑地眨眼,“爲什麼?”
阮棲:“……因爲我不習慣。”
艾洛爾軟軟一笑:“那我多叫幾遍,你就能習慣了。”
阮棲想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她不希望他這麼叫自己,名字是一種牽絆,她不希望跟他再有其他牽絆了。
可小王子臉色蒼白,脣瓣也乾巴巴的,蔫蔫的沒有精神,她就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顏狗就是這麼卑微。
阮棲把手抽回來,把他用毯子裹好。
“睡覺,你都生病了,得好好睡一覺。”
艾洛爾從毯子底下伸出兩根手指,勾住她的袖口搖來晃去,低垂的羽睫在眼瞼留下淡淡陰影,脣珠上點着一點緋。
“你陪我睡好不好?”
阮棲拒絕:“不可以。”
艾洛爾飛快地擡起眼簾瞧她一眼,可憐巴巴地說,“可是你萬一又走了呢?”
他聲音低下去,在寂靜的空間裏顯得幾分柔軟。
“我明明只是睡一覺,醒來她就告訴我,你不要我了。”
艾洛爾輕輕晃着她手指,“真的不行嗎?”
阮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