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棲轉着筆:“學校讓摘嗎？”
其實沒有明確說明過，但被發現了也不太好。
李紫珠小聲說:“我們偷偷摘啊，就摘一朵，不礙事的。”
學校裏的花草樹木很多，就數玫瑰開得最盛最好看。
阮棲不大喜歡薔薇，但她喜歡玫瑰。
兩人挑了個大課間出去，東拐西拐地繞到花壇，李紫珠負責望風，阮棲迅速摘了兩朵玫瑰藏進懷裏。
她摘的都是花苞小的，很輕易地就能藏進校服肥大的袖口裏。
兩個姑娘對視一眼，都露出了笑。
好吧，違反校規了。
下午有老師請假，數學課改成自習課，阮棲在位置上做題，那朵玫瑰被她找了個瓶子裝着，在水的溫養下還很鮮豔。
越看越漂亮，做題都更有動力了。
卷子做完一張，阮棲看了眼空蕩蕩的旁邊，皺眉。
李紫珠去廁所，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半節課都過去了。
阮棲擱下筆，跟班長說了聲，往廁所的方向走。
她們這一樓的廁所正在維修，要去廁所得去樓上或樓下，阮棲先去樓上找，沒看到人，又去樓下，也沒見到李紫珠。
阮棲叫住一個剛從廁所出來的女生，“同學，你看到一個胖胖的，沒穿校服外套的女孩了嗎？”
女生眼神閃躲一下，指了指樓下，飛快地說，“被霍佳佳帶下去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霍佳佳是誰，但阮棲頓時就覺得大事不妙。
她沒穿校服外套，裏面的短袖被扯壞了領子，一個勁兒地哭，卻不敢出聲，對面的三個女生就邊笑邊往她身上砸花。
“哭什麼呀，早上衝我翻白眼的時候不是很得意嗎？”
短頭髮的女生笑嘻嘻:“醜八怪，又胖又醜。”
李紫珠哭着搖頭，爲自己辯解，“我沒有對你翻白眼。”
霍佳佳“嘶”了聲，“哭得真醜，還敢做不敢認呢。”
說着，她折了玫瑰枝，就要往李紫珠身上抽。
阮棲想，不能忍，這真忍不了。
這裏不是視線死角，下課鈴一打響，周圍人多起來。
幾分鐘後，幾個打架的女孩都被揪到了辦公室。
阮棲站在最前面，因爲只有她一個人沒哭，還能把事情說明白。
聽完，教導主任看一眼後面哭哭啼啼，鼻青臉腫的女生，開始頭疼。
“叫家長，這事我解決不了。”
阮棲心裏一個咯噔。
完蛋。
她企圖掙扎:“老師，我這是見義勇爲，找家長幹嘛啊。”
教導主任指指後面那三個女生，“你看看，個個傷在臉上，不叫家長我怎麼處理？”
都是女生，傷到臉可怎麼了得。
阮棲默然。
她就是故意的，一拳一拳專往她們臉上砸，誰讓她們一口一個醜八怪刺激她神經呢。
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阮棲覺得她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