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燕家的事情其實知道挺多,往常燕家兩個孩子的禮物都是他挑的來着。
現在見到人了,徐松清也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燕頌是他老闆,燕家可不是。
張文州打完招呼沒有立刻走,他詢問般地看向了阮棲,似乎是想問徐松清是她的誰。
他看上去可不像有一個快十八歲女兒的人。
阮棲:“……”
她面不改色:“我叔叔。”
燕雲可突然擡頭看了過來,阮棲猜,她應該覺得自己在撒謊。
徐松清沒有直接跟燕雲可見過面,當下就坦坦蕩蕩地應了。
“對,這是我侄女。”
張文州點點頭,又打了個招呼就要離開。
燕雲可沒走。
阮棲往樓梯上走時,聽見她低聲說,“你在撒謊。”
阮棲停了下來,有點好笑,淡淡反問,“怎麼,你沒有撒過謊嗎?”
燕雲可不說話了,擡頭有些憤恨地瞪了阮棲一眼。
阮棲也不急着走,她對這個燕雲可沒有一丁點好感,也就不介意給她添添堵。
她微微俯身,本想說點什麼刺激她,卻在燕雲可脖頸上看到了那條曾經被燕頌踩在腳下的粉鑽項鍊,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燕雲可卻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有些驚慌地捂住了領口,滿臉警惕和羞憤。
阮棲臉上沒了表情,語調也很平靜,“燕雲可。”
她說:“你近來害怕的次數很多啊。”
阮棲有點煩,有點無力,她其實對燕雲可做不了什麼。
只有當事人有這個資格。
阮棲把校服拉鍊拉到最頂上,掩住一小截下巴往上走。
真沒勁,要是能直接打一架就好了。
徐松清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好,摸了摸下巴。
“你們小姑娘的恩怨情仇還挺有意思。”
阮棲鄙視地瞅他一眼:“幼稚。”
徐松清:“??”
他快步追上去:“你也是這麼跟燕頌說話的?”
阮棲反問:“這麼是怎麼?”
徐松清想了想:“沒大沒小的。”
阮棲沉默兩秒,大步邁上兩個臺階,坦蕩地點頭,“那確實有點。”
徐松清作沉思狀:“事情的發展越來越有意思了。”
到教室的時候,教室已經坐了不少家長了,桌子上都放了杯水,徐松清在阮棲的位置上坐下,跟沒上過學似的,看什麼都新奇。
李紫珠把阮棲拉到一邊:“這就是你小叔叔?”
阮棲看一眼花襯衫:“不是,這只是個怪大叔。”
李紫珠:“?”
阮棲笑了下:“我家庭情況有點特殊,之前跟你說過一些,但我現在已經從那個家裏搬出來了,所以這個大叔也是臨時找來的。”
她攤手,也有些無奈,“咱老班做事太認真了,不好糊弄。”
李紫珠沉默一會兒,從口袋裏掏了把糖,挑出草莓味的遞給她。
“自從跟你做同桌,我看見草莓糖就想買,我媽覺得我喫糖太多,差點要拉我去看牙。”
阮棲樂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