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醫務室待了會兒,走到教室門口才發現裏面氣氛一片凝滯。
燕雲樂完全沒有之前無所謂的樣子,這會兒頂着一身的各種果汁跟個鵪鶉似的站着。
秦箏就站在旁邊,精緻的妝容都掩飾不住臉上的青白,看樣子氣得不輕。
想想也是,她那樣要臉面的人,自己的兒子在學校裏砸人還不知錯,被當衆弄成這副模樣,她怕是後悔過來這一趟了。
家長會沒有完全結束,這會兒家長們都還在教室裏坐着,瞭解了大概後小聲討論着,秦箏臉上愈發難看了。
徐松清剛聽說阮棲被砸的時候還沒什麼概念,這會兒看到她的臉,當場就炸了。
他看向燕雲樂,生生氣笑了,“小子,挺勇啊?”
阮棲摸摸鼻尖。
講真,他穿着個花襯衫,這一笑跟流氓似的。
燕雲樂已經回過味來了,知道自己這個做法有多蠢,然而給他出主意的燕雲可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他現在騎虎難下。
秦箏認識徐松清,完全沒想到居然是他來幫阮棲參加的家長會。
她深吸口氣:“徐特助,這事是個意外,是我沒管教好孩子。”
徐松清呵呵:“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孩子呢。”
秦箏臉色難看。
徐松清現在一看阮棲那慘兮兮的模樣就皺眉,他招招手,指指燕雲樂,“想怎麼處理?”
燕雲樂在同市上大學,自然不可能要求王普給他處分,得當家長的來商定。
阮棲掀起眼皮,淡漠地看了眼狼狽的燕雲樂,“寫封道歉信吧,”
徐松清看向秦箏:“燕夫人,我家小孩的要求你都聽到了吧?”
秦箏一時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明明阮棲是她的女兒。
她動動脣,衆目睽睽之下到底是沒說什麼,點頭同意了阮棲的要求。
家長會不歡而散,秦箏邁的步子很快,逃似的,燕雲樂緊跟其後,狼狽不堪。
出了校門,外面空蕩蕩的,秦箏陡然在車前停住步子。
燕雲樂怯生生地喊,“媽——”
秦箏猛地轉身,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嘴脣都在顫。
“你太讓我失望了。”
燕雲樂說不出話來。
阮棲臉上的傷看着可怕,也確實很疼,她摸了個口罩戴上,想遮一遮。
徐松清看見了,不贊同地皺眉,“你這麼勒着臉不疼?”
阮棲說話含糊:“醜。”
徐松清:“……”
他搖頭:“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小姑娘。”
阮棲瞅他一眼:“你也搞不懂徐邈。”
徐松清:……無言以對。
他幫阮棲拎着藥,走兩步一停,走兩步一停,苦大仇深,“你這個樣子,要怎麼跟燕頌說?”
他有預感,這個月的獎金要泡湯了。
阮棲也苦大仇深:“就說被人拿球砸了唄。”
徐松清瞅她:“不說是燕雲樂?”
阮棲搖頭:“不說。”
燕雲樂不需要她教訓,經過今天這個事,秦箏的冷暴力就夠他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