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氣氛算不上好，坐在燕雲可旁邊的女生扯了扯她袖子，有些擔心和不明所以。
燕雲可咬咬牙，把頭偏過去，不說話了。
阮棲轉着手機，心思有些飄，當初收到這個手機的時候，她還想着以後用自己的錢還回去。
現在卻是沒有這樣涇渭分明的念頭了。
阮棲走了會兒神，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衝動地給燕頌發了信息。
她問：“小叔叔怎麼從來不提把我送回去的事情？一直住在你這裏好像太給你添亂了。”
燕頌回得很快，卻不答反問。
“想回家了嗎？”
阮棲盯着這條信息看了會兒，慢吞吞地打字。
“沒有，只是想問問。”
燕頌說：“專心學習。”
竟是把這個問題含糊過去了。
阮棲失笑，他做得這樣明顯讓她不得不多想，又擔心是自己的過度揣測。
競賽一共持續了三天，帶隊老師還帶他們參觀了兩所大學。
路上張文州問過阮棲想考哪一所大學。
阮棲想了想：“離家近一點的吧。”
她其實是很戀家的人。
張文州似乎是有點驚訝：“你可以考更好的。”
他說：“高考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當然要儘自己所能考更好的，家隨時都可以回。”
阮棲覺得好笑：“你是覺得我不懂這個道理嗎？”
她抿抿脣：“總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我做這個決定。”
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考遠方的大學，原因很多，不止是因爲燕頌，還有羅雅君和弟弟。
張文州沉默了一會兒：“抱歉。”
阮棲擺擺手：“這就叫人各有志，不用道歉。”
張文州停了停又說：“燕雲可也要考本地的大學。”
阮棲眯眯眼，沒對此發表評價。
秦箏有意把燕雲可往藝術道路上推，是不會讓她進本地綜合大學的，她得進藝術院校。
競賽結束後，阮棲沒跟着大隊伍回去，燕頌說他來這邊出差，能接上她一起回家，阮棲就在大學門口等着。
春寒料峭，阮棲把圍巾繞了幾圈，慢吞吞地往臉上裹，周圍有來往的學生，在大學校園裏進進出出。
有張傳單飄到腳邊，阮棲費勁吧啦地裹着厚衣服撿起來，想放進路邊的垃圾桶。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先一步從她手中把傳單接過去，身上有很淡的香。
“把手套戴上。”
阮棲乖乖照做，彎着眼睛跟上他，“小叔叔忙完了嗎？”
燕頌抽了張紙擦手，又給她開了車門。
“嗯，不着急回去，先帶你去見個人。”
阮棲好奇：“誰呀？”
燕頌擡手，食指點了點她額頭，“先把安全帶繫上。”
阮棲“哦”一聲，還是很好奇，“到底是誰呀？”
見她繫上安全帶，燕頌才把臉偏過去，“一位老師。”
阮棲知道了，“就是灌你喝酒的那個。”
燕頌弧度很小地彎了下眼：“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