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說他不白也不瘦。”
阮棲:“???”
她滿腦袋問號,“這詞還有褒義?”
艾斯德爾幽幽地看她一眼,“你們女孩子都喜歡那樣的。”
他很難過的樣子,“我這種柔柔弱弱的男孩子都不討人喜歡。”
阮棲:“……”
柔柔弱弱?
她快要不認識這個詞了。
阮棲把玫瑰拿起來,挑了幾枝插進花瓶裏,不理會他的無理取鬧。
艾斯德爾等不到她哄自己,更加氣悶,“你真喜歡那樣的?!”
阮棲偏頭打量他,若有所思,“你確實很白,也瘦……”
畢竟他是個血族,白很正常,也沒有哪個血族是人高馬大的,那樣不美觀。
可這話落在少年耳朵裏就成了嫌棄,他大概知道自己這副“柔弱”的樣子不屬於主流審美,病懨懨的。
艾斯德爾抿緊脣,“我討厭你。”
阮棲淡淡道:“再說一遍。”
少年把腦袋一蒙,生悶氣去了。
阮棲把花瓶放在窗臺上,踢了踢牀腳,“整天把討厭掛在嘴邊,還說你喜歡我,你覺得合適嗎?”
被角被掀開一點,露出水盈盈的眼睛,艾斯德爾撇撇嘴,跟她賭氣,“我說喜歡你,你不信,說討厭,你就當真了?”
他學阮棲說話,怪里怪氣的,“你覺得合適嗎?”
阮棲愣了好半天,慢慢眯起眼睛,“確實不合適。”
壞話的分量總是比好話重。
他歪歪腦袋,“這次信了嗎?”
阮棲沉思一會兒,“我覺得你在給我下套。”
少年無辜眨眼。
阮棲最終也沒回答這個問題,不過她這次顯然更上心一些,時常做着點什麼就會無端走神。
艾斯德爾拿了剩下的玫瑰離開,回了趟隔壁。
屋裏漆黑,拿來的蠟燭也沒動,他習慣性地隱在黑暗裏,一片一片地摘花瓣。
赫伯特久久等不到他開口,有點犯怵,“殿下?”
艾斯德爾若有若無地扯了下脣角,“野貓亮爪子了你都不知道?”
赫伯特戰戰兢兢,“他身份特殊,一直待在人類世界裏,我們不太好對他動手。”
而且現在這個時機不對,獵血者和西奧多家族的人對他們都虎視眈眈。
艾斯德爾懨懨地揉了下眼,“我自己來,”
他有點厭煩,“獵血者那裏你來處理,合作可以,但條件得談好。”
赫伯特點頭,“您放心。”
他小聲問,“那您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呢?”
艾斯德爾想了會兒,“不知道,別催。”
不能把她帶回去,他就得在這裏陪她。
赫伯特很想告訴他,他作爲唯一的王,要處理的事情遠沒有明面上這麼少,最起碼得在大家面前露個面吧,鼓舞鼓舞士氣啥的。
可艾斯德爾不,他偏不這樣。
赫伯特弱弱地應,“好的。”
他心裏苦,但他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