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是用了,僅僅只是因爲她手上受了傷。
阮棲垂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繼續一勺一勺地喂他喝粥,喻禮已經要飽了,但不敢說,只是乖巧地讓她喂。
“你知道嗎?我手上的傷養兩天就能好。”
只是看着嚇人了點,事實上那些玻璃渣根本就沒扎多深。
喻禮舔了舔脣,聲音很輕,“怕你疼。”
他把粥碗往外推開一點,“不喝了。”
阮棲什麼也沒說,就要拿着粥碗離開,喻禮在後面小聲問,“我們現在熟一點了嗎?”
他還記得阮棲說的那句“我們不熟”。
阮棲偏頭,兩根手指捏在一起,留了條縫隙。
她說:“一點點吧。”
喻禮眨了眨眼,脣角慢吞吞地翹了起來。
阮棲推開房門,陳秋蓉就坐在客廳,見她回來出聲招呼,“快來喫水果,都快讓你哥喫完了。”
她不動聲色地打聽,“運動會結束了吧,有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
阮棲想,事情倒是發生了不少,但沒一件能跟有趣掛上鉤。
她搖頭,“沒什麼事情。”
陳秋蓉笑着說,“那你昨天怎麼魂不守舍的?”
阮棲聞言一怔,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不能被陳秋蓉知道和喻禮有關的事情,阮棲只是藉口說,“可能是太累了,有點打不起精神。”
陳秋蓉點頭,“那就好好休息。”
她自己就是從這個年紀走過來的,知道小姑娘動心有多容易,也知道這種動心有多不靠譜。
阮棲不知道陳秋蓉究竟是想問什麼,但也感覺到了她的欲言欲止。
臨睡前,阮棲去了趟陳安南的房間,“哥——”
陳安南正在抄作業,奮筆疾書,“怎麼了?”
阮棲靠着房門,“你是不是跟媽說什麼了?”
陳安南動作一頓,筆尖在紙上劃了長長的一道。
“啊,沒有吧……”
阮棲挑眉,“真沒說?”
陳安南瞞不住,索性就說了,“那個崴腳的男生不是要跟你告白嗎?我就說了這事兒。”
阮棲無奈,“你知道咱媽有多忌諱這個事情。”
陳秋蓉和阮爸爸就是在高中戀愛的,到了年紀就領證結婚,可阮棲這個女兒生下不久,陳秋蓉就選擇了離婚。
她推己及人,總覺得早戀不靠譜,容易誤人一輩子。
陳安南撓撓頭,“就是因爲她在意,所以我根本瞞不住。”
他好奇,“你跟那個男生真沒什麼吧?”
阮棲默默搖頭。
跟那個男生是沒什麼,跟別人就說不定了。
陳安南鬆口氣,“那男生一看就不行,咱媽說的有道理早戀不靠譜。”
離開高中,一定可以遇到更好的人,陳安南也是這麼認爲的。
阮棲不置可否,也沒有反駁。
陳秋蓉忌諱的只是早戀這樁事,等成年後再戀愛就算不得早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