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脣，有點緊張，“過了這個世界，就是現在這個，我們會怎麼樣。”
她生活的這個世界，說白了，也不過是喻禮經歷的萬千世界裏不起眼的一個。
她會衰老，會死亡，這個世界也最終會結束，到那時候，她和喻禮又會是什麼結局呢。
阮棲知道，喻禮費那麼大力氣重來一遭，和她經歷那麼多事情，不是爲了和她最後生死相隔的，他一定還有沒有告訴她的事情。
他有自己的打算，或許是從一開始就決定好了的，但她要是不問，喻禮就一直不會告訴她。
阮棲小聲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喻禮看着她，很慢很慢地眨了下眼睛，微涼的指尖撥了撥她眼睫。
“會一直和我在一起。”
他說。
阮棲沒有被這話糊弄過去，她繼續追問，“怎麼個在一起法？”
她試圖用自己有限的所知來分析喻禮的話。
“我知道，你不能一直待在一個世界裏，你要不停地走，那我們能一直在一起的意思，是你能一直帶上我嗎？”
沒等喻禮說話，阮棲就自顧自地搖了搖頭，覺得哪裏不對。
“好像不是這樣，我跟你不一樣，我怎麼能陪着你到處遊走呢？”
規則不會允許的。
阮棲認真地看着喻禮，揪着他臉頰肉晃了晃，“快給我說清楚。”
喻禮暈乎乎的，有點不太清醒，悶聲說，“我現在不知道。”
他把腦袋往阮棲懷裏埋，“我現在是晚上的喻禮，這個問題你要問白天的喻禮，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哪裏來的小無賴？
她有點惱，更多的是好笑，“怪不得我爸說你悶。”
事情塵埃落定之前，總不願意告訴她。
喻禮還知道這不是個正面的評價，拉着阮棲的手腕咬了口，鬱悶地反駁，“纔不悶。”
咬出一個小小的牙印，喻禮垂眼看看，又湊上去親了口，再次重複，“我不悶。”
阮棲被他折騰得沒了脾氣，把人往上撈了撈，拍拍他後背。
“不悶不悶，你一點都不悶。”
喻禮這才滿意地眯了下眸子，安靜地被她抱在懷裏。
女孩身上香香的，喻禮垂眼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小縷頭髮，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拿起來嚼了嚼。
阮棲本來都要醞釀睡意了，突然察覺到一點不對勁兒，遲疑地問，“你在做什麼？”
喻禮：嚼嚼嚼——
阮棲把人推開，感覺到頭皮上傳來的一點拉扯感，再一低頭看，一縷頭髮還被喻禮咬着。
她哭笑不得，“你是餓了嗎？”
喻禮懵懂地看她，叼着的髮尾被阮棲扯開，他略有點不捨，但也沒胡鬧。
阮棲嘆口氣，小聲警告他，“不準咬了，不然明天不給你飯喫。”
喻禮乖乖“哦”一聲，伸手挑起她那縷被咬得亂糟糟的頭髮，露出個慢吞吞的笑。
如果阮棲看見，就會發現他亮晶晶的眸子裏還有點不易察覺的小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