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尋找了五六分鐘之後,突然,一個蛇人法師看到了那塊照顏鏡法器,那件法器就在草叢之中,不注意看根本發現不了。
蛇人法師一聲不吭,飛速越過法器的時候,用尾巴一甩,就把那法器黏住了,然後直接把那照顏鏡法器收到了自己貼身的法袍之中,外表半點看不出異常,還繼續假裝在尋找。
……
幾分鐘後……
“咦,那法器呢,剛纔從上面甩下來,應該就在附近啊……”一個召喚師一邊尋找,一邊嘀咕着,同時提防着周圍的那些法師。
“就應該在這附近,難道被人撿走了麼?”一個魔狼法師咆哮一聲,露出森森的白牙,用銳利的眼神掃視着這山谷的周圍。
這山谷裏霧氣騰騰,又是黑夜,能見度很差,剛纔衆人一在上面耽擱糾纏,都沒有第一時間衝下來,所以也沒有確定那面照顏鏡法器到底有沒有被別人撿到。
那個撿到照顏鏡法器的蛇人法師眼珠詭異的轉動着,在淅淅索索的吐了吐信子之後,突然說道,“如果之前有人隱藏在這山谷之中,那上面丟下來的東西,還真有可能被人撿到了,我們現在最好分頭尋找,看看這山谷裏到底還有沒有其他人,我們要是繼續在這裏耽擱,那撿到法器的人說不定偶已經離開山谷了……”
幾個法師聽了,都感覺蛇人法師說的有點道理。
那個魔狼法師怒吼一聲,看了看山谷的方向,就要去追……
只是有一個精瘦的人族召喚師眯着眼睛盯着那個蛇人法師,突然冷冷一笑,“且慢,還有可能,是我們之中已經有人撿到了那件法器,但悄悄藏了起來,依然在繼續假裝尋找,所以法器才一下子不見了,那個撿到法器的人,現在一定想着怎麼不讓人懷疑的悄悄離開這裏,最好是假裝尋找其他人,然後就此遠遁……”
一聽這話,那個剛剛衝出幾步的魔狼法師一下子停住了腳步,一下子轉過頭來,盯着那個撿到法器的蛇人法師。
其他兩個剛剛想要走的人也一下子停了下來,把目光盯在了那個蛇人法師的身上。
蛇人法師後退一步,拿着蛇骨法杖,用危險的目光看着那個精瘦的人族召喚師,立刻倒打一耙,露出兇狠的神色,“你想陷害我?”
“呵呵,這山谷如此幽深隱祕,就算有人隱藏在這山谷之中,也不會那麼巧,就剛好藏在掉下來的法器附近,我們雖然在上面耽擱了一下,但下來的速度依然很快,就算真有人藏在這山谷中,那個人過來的速度未必有我們快,何況還要離開,所以最大的可能,那法器不是被隱藏在這山谷之中的人撿走,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而是被我們中的某個人悄悄撿到了,你剛剛不說話我還不確定是你,你一說話,我就知道最大的可能,是你撿了法器……”
精瘦的人族召喚師老辣的分析着,然後上前逼近一步,用貪婪的目光掃視着那個蛇人法師,威逼道,“把法器交出來,那法器,不是你能獨吞的,想要獨吞法器,先看看你有沒有這條命在……”
其他的召喚師和魔狼法師都臉色不善的把那個蛇人法師圍住了……
還有一個蛇人法師這個時候也猶豫了,不知道是要站在同族的蛇人法師面前,還是要逼着那個蛇人法師把法器交出來。
但那個身體顫抖着的蛇人法師並沒有施展什麼術法,而是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臉上出現痛苦至極的表情,一下子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手上的法杖已經掉在地上,用兩隻手抓着自己的脖子和喉嚨,想要極力發出什麼聲音,但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嘿嘿,想用這樣的小伎倆逼我們退去麼,未免太幼稚了……”精瘦的人族召喚師冷笑一聲,繼續靠近兩步。
然後,那個人族召喚師就看到身體正在顫抖的蛇人法師身上的鱗片開始一片片的掉落下來,那原本還有光澤的眼珠,瞬間變成灰白色,皮膚也一下子乾癟,整具身體,就像一個被漏氣的氣球,又像一個在太陽下暴曬的蘿蔔乾,失去水分之後在迅速縮小……
“轟……”那身體眨眼直降已經縮小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爆裂開來,化爲一團翻滾着的血色霧氣,那血色霧氣的背後,則是那面照顏鏡,正飄在空中,發出詭異的血光,像一隻睜開的血紅色的眼睛,在盯着在場的其他人。
“這是什麼東西?”那些圍過來的召喚師和魔狼法師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然而,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那團血色的霧氣,一下子就猛的化爲九道血光,朝着那些召喚師和法師射過來,那些人幾乎毫無反抗之力,就被那九道血光纏住,然後九具身體就像剛纔的那個蛇人法師一樣,瞬間乾癟,爆開,化爲一團團的血光。
那飄在空中的銅鏡瞬間把那些血光吸收乾淨,再接着,銅鏡猛的爆開,化爲數百片的菱形碎片,那些菱形漂浮在空中,連接在一起,形成一道門戶的模樣。
下一秒,頭髮鬍子都是血紅色,眉心之中有一隻豎眼的血魔教的教主祖摩天,一步就從那血色的門戶之中跨出來,身上魔氣沖天……
……
就在祖摩天從銅鏡門戶之中踏出來的前幾分鐘,夏平安和炎犀已經飛出山谷,遠離了幽山城外的搏殺之地。
山谷外面,是一條通往大商國的曲折山路,山路上,一輛點着馬燈的黑色四輪馬車停在山路邊,那馬車一邊的車輪陷入到了路上的一個土坑裏,一時之間,那馬車居然動彈不得。
這樣的馬車原本不會引起夏平安的半點注意力,但是,就在夏平安的目光掃過那輛馬車的時候,卻看到馬車旁邊站着一個有些熟悉的面孔。
景宇行,景老。
這是夏平安坐船初到上京城時同艙“室友”,兩人在坐船一起到上京城,在船上相處半個月,夏平安頗爲受益。
景宇行在上京城開了一個小書局,與世無爭,夏平安在上京城那段時間,還抽空拜訪了一次,和景宇行在書局裏喝了一次茶,但也僅此而已。
景老站在那陷在地上的馬車旁邊,一臉無奈的看着車伕在想辦法把馬車從坑裏拖出來,只是任由那車伕和拉車的兩匹馬再怎麼使勁,那車輪離從坑裏出來,始終還差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