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黃金召喚師 >第四百六十四章 重回地球
    血月剛剛落幕,鏽跡斑斑的孤寂鐵塔矗立在城市之中,鐵塔背景的天空中是城市內那還未完全散盡的滾滾濃煙。

    破舊的輪胎堆在一起,點燃,那效果,和古代的狼煙一樣。

    此刻的巴黎,是一座難以用簡單的語言描述的城市,自兩年前“九二七流血事件”之後,這座歐洲最大的城市,就走上了自治的道路,變得充滿了“革命氣息”。

    城市內所有的政府機構都已經撤離,而且再也回不來了,穿着政府的軍警服裝出現在這座城市或者是這座城市的周圍,說自己是政府的公職人員,是極度危險的,這樣的人一般很難活過二十四個小時。

    之前在災難中被遺棄的巴黎市民,各種奇奇怪怪的組織,監獄的逃犯,黑幫,外國勢利,有點能耐的召喚師,已經完全接管了這座城市,並且極度仇視在災難之中逃跑到末日地堡並且造成數千市民傷亡的政府。

    倖存下來的巴黎市民把那一場悲劇描述爲懦弱無恥的政客爲了逃跑而對堵在路上的巴黎市民的一場屠殺。

    街頭殘留的裝甲車的殘骸,還在訴說着那一場悲劇。

    在混亂和聖靈之中活下來的人,用了兩年的時間,逐漸在這座城市構建了自己的秩序。

    巴黎的機場,在一年前,已經重新啓用。

    恐怖的空間入侵突然戛然而止,雖然那些魔物還未被清除乾淨,邪惡黑暗的力量依然蠢蠢欲動,在有些地方甚至更加的肆虐,但災難過後的人類各國,還是得到了一個短暫喘息和恢復的時間。

    畢竟,人只要活着,就要生活。

    ……

    在鐵塔的西南面,那靠近塞納河和城郊的地方,是城裏的一大片平民區,當早上的第一縷陽光照到了平民區的那尖尖的教堂屋頂的時候,雖然天空之中還有黑煙沒有消散,但整個平民區,也逐漸熱鬧了起來。

    各種喧囂的聲音,各種市井的氣息,開始在平民區涌動着。

    無數在這個城市活着的人開始爲生活和生存奔波忙碌起來。

    兩頭被屠戶驅趕到大街上的肥豬,讓平民區那狹窄的街道一片雞飛狗跳,惹來一片叫罵,還帶來一羣羨慕的目光。

    因爲能源和各種生活物資的缺乏,整個巴黎,在一定程度上,似乎又回到了兩百年前的模樣,平民區的街道上污水橫流,城裏的街道上能看到的還可以跑起來的汽車寥寥無幾,那些做生意的小商販身上都揹着槍,趕豬的屠戶手上端着衝鋒槍,一切充滿了魔幻氣息。

    ……

    屠戶和肥豬穿過了一個叫做玫瑰街的地方,經過了一個叫做老人與海的廉價小旅店,此刻,就在這小旅店的二樓走廊盡頭,旅店老闆加西亞正在略顯粗魯的用肥胖的手用力敲擊着那一道掛着206號銅牌的房間門,用半生不熟的華語大聲的叫着。

    那可憐的房門在旅店老闆的用力敲擊下,痛苦的呻吟着,似乎隨時要四分五裂一樣。

    旅店老闆可一點都不心疼,他心中的耐心早就沒了,他的叫聲,在整個小旅店中迴盪,甚至連外面大街上的人都聽到了。

    “羅先生,我知道你在房間裏,你說過,等血月過了就要付過去一個月的房租,我已經寬限你一週了,這可是看在你畫家的身份上做的最大的仁慈……”

    無論旅店老闆在外面怎麼叫,裏面都無人應答,在敲了一陣門之後,估計是怕那可憐的門真要倒下讓自己花上一筆維修費有些划不來,旅店老闆加西亞喘着粗氣,終於停止了對那道門的施虐。

    “明天,我再給你一天時間,要是明天后你再付不出房租,我就要叫治安隊來了,你如果被丟到集體農場,那個時候可就顧不上你的體面了……”

    在撂下這句話後,胖胖的旅店老闆終於嘀咕着離開了206號房間的門口,陳舊的樓板被老闆踩得嘎吱作響。

    似乎是外面的喧鬧終於吵醒了房間裏的人,此刻,那房間裏的人才幽幽從地板上醒了過來,睜開了眼睛。

    夏平安看着眼前的一切,腦袋暫時有些空白,他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分身祕法在他眼前殘留的最後影像裏……

    就在他旁邊的地板上,有一張倒在地上的椅子,一截斷裂的繩子,兩個空酒瓶,還有一瓶AM藥。

    夏平安擡頭,就看到了房樑上,還掛着另外一截繩子。

    倒在地上的椅子,掛在房樑上的半截斷繩,一陣混亂的記憶一下子涌入到夏平安的腦海裏。

    在這記憶之中,夏平安看到自己喝了好多酒,胡亂的在嘴裏倒了一些藥,然後木然的走上椅子,把脖子套在那掛着的繩子裏,然後就像一條撲騰上岸的鹹魚,踩倒椅子,開始痛苦而又窒息的在繩子上窒息掙扎。

    繩子斷了,然後他從椅子上摔下來,腦袋重重的撞在地上。

    這個身體的主人,叫羅安,是一個華夏的留學生,在巴黎學習繪畫。

    一個畫家,在亂世到來的時候,是生存最艱難的羣體,大家連命都保不住了,肚皮都還餓着,誰還顧得上畫畫?

    脖子上傳來的感覺非常不舒服,夏平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發現就在下頜的下面,靠近喉結的地方,還有一道火辣辣的痕跡。

    這具身體在夏平安看來實在是弱雞得不行,一個連召喚師都不是的人,那體力,在夏平安看來簡直猶如螻蟻一樣,這具身體還正在慢慢適應着闖入到身體之中的強大靈體。

    除了脖子上有些火辣之外,這具身體的肌肉骨骼經脈也在慢慢發生着變化,這個適應的過程,就是這具身體會逐步而又緩慢的經歷一次恐怖漫長的神力灌頂伐體的過程,這個過程大概需要半個月到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因爲夏平安強大的靈體,自己就能慢慢締造蘊養出強大的身體。

    只是片刻之間,隨着身體的變化,夏平安就感覺自己脖子上那火辣辣的感覺越發敏銳,那是身體的神經末梢的感知能力在增強的預示。

    夏平安掙扎着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來到了與房間的一面鏡子前,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鏡子裏的自己長什麼樣。

    鏡子裏的人,果然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華人面孔。

    那是一個華人男子,穿着白色的襯衣,一頭有些散亂的黑色的頭髮,帶着憂鬱氣質而又有些茫然的黑色眼睛,挺直的鼻子,三十歲左右,臉上線條分明,甚至還有一點英俊。

    只是鏡子中的人的臉上帶着一種病態的蒼白,似乎已經多日不見陽光,整個人的身體也不算強壯,透着一股讀書人的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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