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貨鋪前。</p></p>
兩個小時前，凌塵來到這裏，本來他是要直接回學院的，結果老頭把他拉住了，然後……做了頓飯！</p></p>
“小子，廚藝一般，都沒那邊的老太太手藝好，你這得多練。”太師椅上，老頭剔着牙說道。</p></p>
凌塵穿着圍裙從裏屋走出來，剛掀開門簾就聽到這句話，當場就不幹了，一把扯下圍裙，說道：“喂喂喂，我說你這個老頭，喫白食還有臉嫌這嫌那……”</p></p>
“誒，等會兒，我哪兒喫白食了?”老頭從太師椅上坐起來。</p></p>
“還不是喫白食，這菜這肉明明是隔壁王大媽的，你去死皮賴臉要來的，我全都看到了！”</p></p>
凌塵那叫一個生氣！</p></p>
你懶，不想做飯就算了，點個外賣能死啊?</p></p>
但你摳，這就過分了啊，不出人，連菜和肉都不出，就等着喫，這不是喫白食是什麼?</p></p>
“年輕人，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p></p>
老頭忽然臉色一正，起身道：“都是街坊鄰里的，這叫互幫互助，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友愛和諧，持續發展，滴水之恩當……”</p></p>
“當什麼?我聽着，你繼續瞎扯淡。”凌塵隨手把圍裙一扔，直勾勾盯着老頭。</p></p>
“持續發展……是隔三差五換家繼續蹭喫蹭喝吧?”</p></p>
“……”</p></p>
“滴水之恩什麼的就不說了，這菜這肉，夠買幾千幾萬滴水了，你拿什麼報恩，賣身啊?”凌塵一臉嫌棄，你個糟老頭子！</p></p>
“誒！”</p></p>
結果一聽到了這裏，老頭忽然抖了起來，瞪着眼睛說道：“其他的，老頭子我不好說，但這色相，我覺得我還是有點的。”</p></p>
“你可拉倒吧！”</p></p>
凌塵咋舌，“就你這還有點……還有點鬍子，還有點禿頂，這能算有?”</p></p>
“哎喲我去，你個小東西……”</p></p>
談到顏值，老頭子也急了。</p></p>
“臭小子，你今天不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你別想走！”</p></p>
“我這怎麼就沒有了?你們現在年輕人不都這個樣嗎?你看看那些人類，好好的頭髮非要染成五顏六色的，現在還流行那什麼……奶奶灰，怎麼不叫爺爺白呢！”</p></p>
“再者，禿頂怎麼了，你看不起誰呢?我禿，但我強啊！”</p></p>
老頭子滔滔不絕，越說越來勁，“你們現在這些年輕小妖，都在嚮往人類世界，我看你們遲早有一天也會學着他們熬夜抽菸喝酒打麻將，等你們到老頭子我這個年齡，還能剩幾根頭髮?你們能站起來不倒都算我輸！”</p></p>
“……”</p></p>
老頭子說完，凌塵瞪大了眼睛。</p></p>
這糟老頭子……這麼能說?</p></p>
眼看着凌塵被自己懟得啞口無言，老頭舒服了，重新躺會太師椅，笑呵呵道：“臭小子，多學着點，不然到時候打不過別人，連罵都罵不過，那就難受了，記得啊，這是過來人的經驗之談。”</p></p>
說完，凌塵忽然幽幽道：“老頭，你打遊戲了吧?”</p></p>
“……”</p></p>
“技術不行，沒打過吧?”</p></p>
“……”</p></p>
“不僅沒打過，還沒罵贏吧?”</p></p>
“砰！”</p></p>
一陣風忽然吹過，凌塵不見了，倒飛進了裏屋。</p></p>
老頭子黑着的臉恢復了，躺在太師椅上嘀嘀咕咕道：“屁！你小子懂個屁！人類創造的那些小玩意兒能難倒老頭子我?笑話！”</p></p>
說完，老頭子忽然有些喫味，低聲道：“雖然……最開始的確沒罵贏，但我在網上學了一段時間，那之後就沒人罵得過我了，現在都是我罵別人的！”</p></p>
“老頭兒，你這就叫網絡噴子！”</p></p>
凌塵揉着胸口扶着牆走出來，該死，這糟老頭子居然下黑手！</p></p>
“小子，別亂說，我這算輕的了。”老頭撇了他一眼道。</p></p>
“輕的，感情你還留手了?”凌塵問道。</p></p>
“當然，你是不知道，有些人類嘴賤，什麼話都往外說，我們妖怪都知道禍不及家人，可他們呢，張口閉口牽連家人，網上還總結出了規律，就是……對了，以父母爲中心，以親戚爲半徑，360度無死角覆蓋列祖列宗，都是些混蛋玩意兒！”</p></p>
老頭子惡狠狠道：“要不是老頭子我心善，早就順着網線過去一巴掌拍死他們了！”</p></p>
“……”</p></p>
凌塵站在門口，嘴角扯了扯。</p></p>
這得經歷多少，纔能有這等領悟啊！</p></p>
“冒昧問一句，您老……什麼實力?”凌塵忽然問道。</p></p>
“怎麼?臭小子現在纔想起來跟我拉關係?”老頭似笑非笑道。</p></p>
“沒有的事，也就好奇而已，以我的天賦，妖王不敢說，九品都不在話下，沒必要拉關係。”凌塵笑着說道。</p></p>
“哦?這麼牛批?”老頭子眉頭一挑。</p></p>
“……”</p></p>
凌塵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這兩個字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麼就那麼奇怪呢?</p></p>
“妖力二品，體魄力量……有點看不出來了，也不弱，打三品估計都行了。”老頭看了一會兒說道：“你小子的確有點意思，天賦算是頂尖，但半路死了也就沒了。”</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