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當下,時代更迭掀動了各方大亂,天妖殿作爲妖族最早、最強的聯合勢力,面對這樣絕佳的渾水摸魚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當然,天妖殿有什麼驚天謀劃,凌塵管不着,他要做的就是讓天妖殿疼,肉疼!
……
葵陽空間。
這是一方中型空間,生活着無數妖怪,原本還挺和諧,可隨着亂起,這裏也變成了修羅場。
雷山,葵陽空間西南部的一座大山,因往年總遭雷劈而得名,後來被一個外來的中型族羣佔領,幾年後宣佈稱霸一方。
此刻,雷山後山一座石牢內,聲聲慘叫不絕如縷。
“啪!”
一條荊棘鞭落在一個頭生羊角的中年男子身上,聽着他那刺耳的尖叫,邊上兩個牛頭妖眼裏閃過濃烈的興奮神色,當即大笑着一人一鞭抽上去。
不遠處,一羣小牛妖正圍着一個大鐵籠子,裏面關着五個被封印了妖力的女性兔妖。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了我們,放了我們吧,求求你們……”
“不要打我了,不要打了,我脫,我脫……”
“啊,啊啊,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過來啊!”
“……”
籠子裏的兔妖哭喊着,渾身傷痕累累蜷縮在一起,其中一人更是驚慌失措不斷揮動手臂,彷彿正被一羣惡魔圍着。
“看夠了嗎?”
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圍在籠子邊的一羣小牛妖當即轉身,興奮笑道:“看夠啦看夠啦,笙哥哥,現在可以吃了嗎?”
“是啊是啊,我口水都流出來了。”
“吃了吧,我爹說了,她們要是死了,那味道就不一樣了,會很柴。”
一羣小妖嘰嘰喳喳,而籠子裏的兔妖則渾身顫抖如篩糠。
被稱爲笙哥哥的人往籠子裏看了眼,他是完整人形,這意味着至少是中三品境界。
“一羣饞蟲,這幾個暫時還不能喫,附近的族羣都被抓完了,再想抓,只能去更遠的地方,現在外面危險,得省着點。”笙哥哥笑道。
“這樣啊。”
小牛妖相互看了看,語氣一下子低落下去。
見狀,笙哥哥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個小牛妖的頭,轉頭看向籠子裏那個縱使渾身傷痕,卻也難掩豐腴體態的兔妖婦人,冷聲道:“立刻,給我放十碗血。”
這句話一出口,小牛妖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兔妖婦人渾身一顫,她抱着四個驚恐的後輩,眼裏除了悲慟就是恐懼。
她想死,可他們不會讓她死!
幾秒後,婦人認命般鬆開了其他人,在小牛妖們熱切的目光下聽命放血。
對此,笙哥哥冷笑一聲,“放完了,來我房間。”
說完就走了,根本不管婦人如何絕望。
雷山半個後山,一個個監牢洞窟內,慘叫、哭泣、求饒、求死、哀嚎聲從未斷過。
奔牛族,雷山的主子,可他們卻沒有絲毫牛族的憨厚與淳樸,相反,他們嗜血如魔,起初只是以強力鎮壓附近小族,每年上供即可生存,可現在……
雷山方圓數百里範圍,只剩奔牛一族健在!
“嗡!”
雷山西側五十里,空間波動盪開。
一百零二人憑空出現,如同鬼魅無聲無息。
陽光下,百人列隊井然有序,腰間懸劍,黑鎧反射刺目光芒,一人就如同一柄劍,百人百劍殺氣縈繞,只是看一眼就讓人背脊生寒。
“奔牛族,族長牛廷禮,八品,名字還挺文藝。”遙看雷山方向,凌塵淡笑一聲。
奔牛族,正是名單上的勢力!
根據熊冕給的消息,這一族是天妖殿“雀家”的隱祕屬下,外界幾乎沒人知道。
而雀家,是天妖殿“五脈元老”之一!
熊家曾經也是一脈元老,如今投靠凌塵,成了鎮妖司元老。
“中型族羣,正好拿來練手。”
笑了一聲,凌塵一步前踏,腳下月華隱現,身形出現在百米外。
八品踏月靴!
凌塵給自己配備的新裝備之一。
身後,易茯苓淺笑中透着寒意,和弒神衛催動妖力跟隨。
十分鐘時間,一行人到了雷山山腳。
“連山門都不設?”凌塵頗爲意外,沒有守門人就算了,連妖陣都沒一個,不怕被人摸上山偷襲嗎?
易茯苓往四周看了看,說道:“方圓近百里都沒有妖氣,不過……”
“什麼?”
“後山有很強烈的血氣和怨念。”易茯苓道。
血氣和怨念?
凌塵一下子明白了,眯眼道:“繞去後山。”
“是。”
易茯苓擡手,身後頓時走出來十個弒神衛,十人成錐形隊伍往前,渾身氣息相連,就算面對一般的七品也能擋下半盞茶時間。
很快,一羣人繞到怪石嶙峋的後山,化身螞蚱登山。
漸漸的,凌塵感知中出現了血氣,到半山腰時已經能聽見那痛苦求饒連成片的慘叫聲。
“該死!”
忽然,易茯苓臉色鐵青罵了一句。
凌塵背對着她,沒有說話,但身上的殺氣愈發濃烈。
半山腰,數百洞窟地牢,裏面關押着各族妖怪,男女老少都有,無一例外全部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在這些洞窟前還有一塊空地,空地上插着數百根十幾米高的杆子,至於杆子上掛着的,赫然是一具具觸目驚心血液都乾涸了的屍體!
看着那些妖屍,聽着那些哀嚎,感知覆蓋後山,將一張張驚恐、癲狂、得意、肆無忌憚的臉印在腦海。
凌塵輕輕擡手,“五十人,一個不留。”
話落,隊伍裏頓時就有五十弒神衛奔襲而出,緊接着狂躁的轟鳴聲讓陰暗的世界開始破碎。
“嗡!”
突然,易茯苓拔劍,一道劍氣掠空。
幾乎就在瞬間,劍氣劈中了一間石屋,直接將石屋上半截摧毀成了渣。
不僅如此,這道劍氣還將一個赤膊獰笑的男子的上半身斬成了虛無。
牀榻上,兔妖婦人瞪大眼睛看着那個欲行不軌的惡魔被斬去半身,鮮血淋漓的畫面非但沒有嚇到她,反而令她神情亢奮。
原本身軀頹軟認命的她一下子來了力氣,一腳踢開半截笙哥哥,跌跌撞撞跑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