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塵坐在地上，頭髮理順了，臉也不黑了，看起來又像個正常人了。
還是單手撐着下巴，思考着什麼，面前站着一尊黑袍傀儡，當然不是自己做的,就是鎮守宮殿的傀儡之一。
“還在想靈傀決的問題嗎?”結束脩煉的蘇梓沁走了過來。
“啊，沒有。”
凌塵回過神，起身拍了拍屁股，擡手在面前的傀儡身上連點九下。
“咔咔咔～～～”
下一秒，傀儡胸膛開啓，一枚刻滿了紋印的圓珠懸浮在裏面。
蘇梓沁一臉驚訝，“能打開?”
要知道凌塵以前可是說過這些傀儡無法拆解的。
“能，以前沒學過靈傀決，以爲不能打開,現在不一樣了。”凌塵笑了笑，揮手間就恢復了傀儡。
“已經學會了?”蘇梓沁大眼睛眨了眨。
“理論上是會了，但實際還要多練習，身軀的鍛造、材料的融合以及紋印的鐫刻，這些只有完全搭配協調才能發揮傀儡最大的力量，而這三者間的平衡也只能靠煉製者的經驗去實現。”凌塵有些無奈，傀儡道也不是那麼好修的。
當然，與其說這是一條道，還不如說是一項技術。
耗費近一個月的時間，總算是把靈傀決熟悉了，接下來就是勤加練習積累經驗的階段了。
“那你剛纔在想什麼?”蘇梓沁問道。
“一本妖術……”
凌塵說了一半，看着蘇梓沁笑問道：“你很閒嗎?自身大道領悟了嗎?要不要我幫幫你?”
“啪。”
一個響指，另外三十九尊傀儡立馬動了。
“呀，你少管我。”
蘇梓沁瞪了凌塵一眼，轉身就跑了。
笑着讓傀儡回去繼續站崗，凌塵用一條空間腰帶把旁邊的一座報廢品小山打包乾淨。
“我出去了，你看好藥田啊，到了該澆水的時間可別忘了。”凌塵喊了一句。
“知道啦！”
……
密室。
凌塵緩緩睜開眼,起身動了動，全身骨骼咔咔作響。
看了眼不遠處的計時器，喃喃道：“十二月底了，還真用了大半月。”
運轉妖力將身體上的不適感驅散，凌塵走出去見到了久別重逢的陽光。
一刻鐘後，彙報完工作的熊武重新回到工作崗位。
小院裏，凌塵喫着熱騰騰的飯菜，自言自語道：“三大學院空間的征戰居然已經開始了，這麼快。”
爲了順利完成空間掌控，妖盟抽調了各方力量去支援三大學院，鎮妖司這邊藍隕、熊冕、熊天霸、藥教授都去了，剩朱天問看家，易茯苓繼續訓練弒神衛。
至於朱饕被拉去魔族空間歷練，凌塵並不是很在意，妖盟肯定會派人在暗中護着的。
“算了，先把這件事辦了。”
本想着該關注下妖盟事務的，最後想了想還是把要緊的事情先辦了。
快速把飯菜解決乾淨，凌塵徑直出了元老府。
半個小時後,根據金劍上的指引，一路上七拐八拐，終於在一座人跡罕至的山澗裏找到了金鬚子。
一塊泥潭前，金鬚子不斷往裏倒着藥水，知道是凌塵來了，便不耐煩道：“有事說事，我很忙。”
凌塵上前，然後就看見泥潭裏咕嚕咕嚕冒泡。
知道的覺得這是泥潭。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鍋新熬製的毒藥。
“我說你是不是閒的?”金鬚子回頭。
這一回頭，凌塵還真嚇了一跳，那憔悴的模樣完全看不出這位是接近頂級的王者。
沒敢耽擱，生怕他待會兒倒地碰瓷自己，凌塵拿出一份卷軸遞過去，說道：“我想改造這份妖術。”
“改造?”
金鬚子皺眉，接過卷軸簡單看了看，“重塑之法?身軀和妖靈的契合度居然能達到八成，天藥空間找到的?”
“嗯，但還不夠，契合度最好能達到完美，還有百靈血能不能替換掉?”凌塵說道。
“是你在做夢還是我在做夢?”
誰知凌塵剛說完，金鬚子就把卷軸扔了過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一枚靈果啃了一口，道：“在如今的妖族，重塑之法的身靈契合度能達到八成已經是罕見的了，你小子還想着完美……”
“至於百靈血，這的確是個驚豔的創造，而且對於強者而言，這根本不算什麼難事吧?”
凌塵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
金鬚子見狀一笑，“那妖靈對你很重要?百靈血這種傷天和的事情你幹不出來?”
“哪兒那麼多話，你就說能不能改。”
凌塵煩了，也沒見這傢伙以前話這麼多。
“不好說。”
見凌塵急了，金鬚子起身，“跟我來。”
“去哪兒?”凌塵問道。
“哪兒那麼多廢話，跟着來。”
不多時，金鬚子帶着凌塵來到一座茅草屋前。
“童兒。”
剛到這裏，金鬚子就喊了一聲。
下一刻，在凌塵驚愕的注視下，屋內跑出來一個雙目無神的小孩。
小孩一身道童袍，步伐有些踉蹌的跑到金鬚子身前。
“他是……”凌塵瞳孔一縮。
“他是我意外撿到的一個滅族妖靈，只有四品境，由於弱小妖靈無法長時間存活，而恰好我又在研究重塑之法，所以就用他做了個實驗，結果你也看見了。”
金鬚子摸了摸小孩的腦袋，小孩沒有任何反應。
“弱小妖靈重塑妖身，妖靈會承受極大壓力，輕則損靈，重則魂滅，他就是磨損了靈智。”
金鬚子看着小孩，繼續道：“此外，妖身的塑造極爲艱難，不是用泥簡單捏一個那麼簡單，以妖族如今的各類重塑之法來看，煉製的妖身契合度不可能達到完美層次，因爲我們的煉製手法太低端，除非有古老手法……”
“對了，之前看你用了傀儡，本以爲你有傀儡煉製法，那算是妖族迄今爲止最頂級的手法了，用來煉製妖身恐怕真能達到完美級，只可惜你也沒有。”
“如果有呢?”
“如果有……”
金鬚子聲音一頓，轉過頭一臉懵逼的盯着凌塵。
凌塵毫不避諱他的目光，問道：“如果有，我該注意些什麼?”
“……”
金鬚子沒有第一時間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