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位副盟主,一直以來,可是對他頗有微詞。
他的臉沉了下去。這幾個老傢伙,難道敢在這關鍵時刻,臨時反悔,給老子整什麼幺蛾子嗎?
老子給你們幾分面子,如果不識擡舉,那就別怪老子要心狠手辣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陰狠的殺機。
“今日大會,他們必須到場!”
“問一下,究竟怎麼回事!”他冷聲說道。
“好的!”魏天河和趙空,都有些懼怕楊道。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氣,兩人心頭一陣狂跳。
魏天河正欲撥打手下人的電話,門口,幾個人神情慌張的衝了進來。
“家主,有情況!”
嗯?
聽到這話,魏天河的臉,也瞬間沉了下去。這幾個人,正是他派過去請宗厚,以及那幾位副盟主的。
難道,宗厚那幾個老傢伙,還真的敢臨場反悔嗎?
他沉聲道:“什麼情況,快說!”
趙空也急忙道:“宗老和幾位前副盟主呢?”
“他們爲什麼不來?”
手下吁了口氣,道:“他們坐的車子到了路口,忽然轉向,朝另一個方向駛去。”
“我們追了一路,最後追到胡氏莊園。”
聽到“胡氏莊園”幾個字,旁邊的楊道也是臉色一變,沉聲道:“你是說,宗老他們到了胡氏莊園?”
“他們去哪兒做什麼?”
“回楊家主,宗老告訴我們說。今日是漢中商盟選舉的大日子。但是,也是胡氏滿門的三週年忌日。”
“有道是,後人乘涼,不忘前人栽樹。”
“他說,楊家主想做總盟主也可以。把會場搬到胡氏莊園。”
“在前任胡盟主的墳前祭拜,告慰英魂。然後,他才能把盟主印,交到你的手中。”
“這叫做,有始有終,不忘初心。”
聽了這話,現場一片沉默。
楊道、魏天河、趙空三人,神情變幻。他們眼中,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心悸之色。
一場大火,葬送恩主滿門。哪怕三年來,他們過上了錦衣玉食,三足鼎立的豪族生活,但是他們的內心,真的過得去嗎?
午夜夢迴之時,是否看到過那場地獄般的大火,聽到過火中悽慘嚎叫的生靈?
如今,三年忌日。
他們原本想刻意的避開這個話題,不去提起。沒想到,偏偏有人去提。
而且對方還是名譽總盟主,和三位副盟主。
承前繼後,不忘初心。
不管從任何方面來看,宗厚的這個提議,合情合理,無法反駁。
如果他們不同意,不單單無法順利拿到盟主印,還會給別人留下做賊心虛的印象。
至少也是忘恩負義。
“楊家主,怎麼辦?”
“要不咱們就一不做二不休,弄死這幾個老不死的算了!”
魏天河和趙空,咬牙低聲說道。
楊道沉默了一下,冷笑道:“你們怕了嗎?”
“你們怕什麼!”
“如今在這漢中大地,還有誰能阻擋我們的腳步?”
“不過是幾個思想頑固的老不死罷了,成全他們又何妨!”
“諸位——”他忽然擡高聲音,大聲道:“是我疏忽了!”
“我覺得宗老的提議,非常的對。今日盟主大選,又值前任胡盟主三週年忌日。”
“咱們就去胡氏莊園,祭奠之後,再行選舉!”
“麻煩各位,隨我來吧!”
說着,他當先,大步朝外面走去。
“快快快!”
“大家準備一下,咱們去胡氏莊園!”魏天河和趙空,急忙開始指揮。
是啊,楊道說的對。王老虎已死,秦天還在龍隱地牢。如今在這漢中大地,他們還怕誰?
把選舉地點改在胡氏莊園也好。
一方面證明他們的問心無愧。一方面,也更加的名正言順。
臨時改場,事出倉促。這麼多人亂作一團,朝外面涌去。忙活了半個小時,豪華的車隊再次出發。
浩浩蕩蕩,朝胡氏莊園而去。
很快,來到了秦嶺腳下,放眼望去,一片莊園在蒼翠樹木的掩映下,非常的幽美。
再近一些,看到樹木間殘破的牆壁和屋樑,衆人神情各異。
有人紅了眼睛,有人愧疚的低下了頭。
門口地方,一個穿着中山裝的中年人,快步走了過來。他乃是宗家的管家,叫做宗睿。
“三位家主,各位老闆。”
“我們老爺子和三位副盟主,已經在裏面等候多時了。”
“老爺子的意思,應該先祭奠英靈,然後再選舉。”
楊道大聲道:“宗老考慮的對,是我草率了!”
“諸位,咱們今天,就祭拜一下胡氏英魂!”
“跟我來!”
他神情勃發,領頭大步往裏面走去。這一刻,他是真的豁出去了。
一直以來,他不願意往這裏來,也可以說,是不敢來。現在,他馬上就要當上總盟主,統領漢中了。
今日,必須打破這個心結!
胡青雲算什麼?他活着的時候老子尚且不怕,更別說現在早就灰飛煙滅了!
魏天河和趙空受到鼓舞,也氣勢洶洶。衆人一起朝裏面涌去,直奔後花園,胡家人的埋骨之地。
遠遠的看到幾個蒼老的身影,楊道大聲道:“宗老,三位副盟主,我們來了!”
“我——”
他還想說什麼,忽然頓住了。
因爲看到蒼老的身影前面,站着一個一襲黑衣,身材窈窕的女子。
她頭纏白布,一條手臂之上,還戴着白色的孝章。看上去,墳墓之中埋葬的,乃是她的至親長輩。
這是怎麼回事?衆人全都楞了。
胡家滿門已經死絕了,怎麼忽然有他們的後人來祭拜?
女子恭敬的行完祭拜之禮,終於緩緩轉身,盯着楊道,咬牙道:“楊供奉,還認得我嗎?”
只見她,面容清冷,雙目通紅。
一雙美眸之中,是無法掩飾的刻骨仇恨!
“大小姐?”楊道狠狠的顫了一下,臉色大變。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
胡若蘭咬牙道:“你以爲我死了是吧?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