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過幾天就回來了。”
韓玲憂心忡忡的點了點頭。她也很矛盾,原本,答應嫁給鐵頭,對她來說,只是一樁交易。
她篤定,自己的心,永遠是屬於胡飛的。她的心已經跟胡飛一起死了。
但是現在,不知爲何,她竟然有些爲鐵頭感到擔心了。
冷雲忍不住道:“他該不會是逃婚吧?”
“我看得出來,他其實挺自卑的。”
聽到“逃婚”,韓玲立刻漲紅了臉,神情無比糾結。
好半天才沒好氣的低聲道:“難道我配不上他嗎!”
秦天笑道:“好了。大婚該怎麼準備就怎麼準備。我相信,到時候他會出現的。”
“至於楊道——”
“如果不出所料,消息已經到了。”
嗯?
衆人不解。
直到聽到外面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門外一個聲音低沉:“稟少主,我回來了。”
秦天急忙道:“輕塵兄弟,快進來!”
門被推開,輕塵像一陣輕風,飄了進來。
費天鷹忍不住疑惑:“外面那麼多龍隱的兄弟,你怎麼進來的?”
“爲什麼沒有通報?”
秦川苦笑道:“師父,你覺得靠輕塵兄弟的實力,咱們外面那些兄弟能攔得住他嗎?”
“他們只怕根本就沒看見他。”
“這幫沒用的東西!”費天鷹吐槽一句,又哈哈大笑:“好得很!”
“輕塵兄弟,回頭咱們切磋切磋!”
“對了,你幹什麼去了?”
輕塵憂心忡忡的看向秦天,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又或者是,不忍心說。
秦天嘆了口氣,道:“我們都已經想到了。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是!”輕塵低聲應諾,低聲道:“屬下奉命追蹤楊道,他離開漢市,沒有絲毫停留,最終,進了秦城……”
楊道進了秦城!
費天鷹等人,全都吃了一驚。然後反應過來,全都神情複雜的看向秦天。
秦城,秦家的大本營!
也是秦天的出身之地。
秦天苦澀的道:“我跟秦家,早已經是水火不容的存在。”
“我曾經想過,要避開他們。如果可以,今生今世,不再相見。但是現在看來,是我天真了。”
“冥冥之中早已註定,該來的,總會來的。”
說到這裏,忽然心生憤怒,大聲道:“既然他們自取滅亡,那我就成全他們!”
“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你們任何人不得插手!”
說完,拂袖而去。
留下滿臉驚愕的衆人。良久,費天鷹才嘆了口氣,道:“他雖然很優秀,但是跟整個秦家比起來,還是太……”
“秦川,龍鞭對我們有再生之恩。這次對抗秦家,我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哪怕粉身碎骨,我們也要全力以赴的協助龍鞭!”
“總之我一句話,不允許龍鞭,在我們西部的土地上,少一根毫毛!”
“徒兒領命!”秦川大聲應諾,豪情勃發。
“你們安排吧,我去看看他。”冷雲滿眼心疼,匆匆而去。
……
秦城,一座以秦姓命名的城市。
秦家作爲龍國超級家族之一,在這裏數代經營,早已經把這裏打造的固若金湯。
可以說,秦家,就是這裏的王。而且是,唯一的王。
諾大的秦府,蔓延幾百畝。在東北角的地方,有一處獨立於秦府之外的山莊。
因爲在東邊,而且是歷代秦家接班人住的地方,所以大家很自然的,稱其爲東宮。
已經有好幾代的接班人,年少時候,在這裏讀書習武。年長之後,走出東宮,入主秦府。
這裏,身爲秦家長子長孫的秦天,也曾住過。
只不過,只有可憐的不到三年時間,就被趕了出去。
如今,這裏的主人,是秦彪。
他是秦天同父異母的弟弟,但如今在秦家大多數人眼中,他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太子爺。
面對如日中天的秦彪,很多人也已經忘了,秦家還有一個長子長孫,叫做秦天。
“少爺,知畫姑娘來了!”
“知畫姑娘帶了瑤琴!”
一個綠衣丫鬟,興奮的跑進了大堂。
大堂內,一片清雅。遠處的書案旁,站着一個身軀偉岸的年輕男子,手執狼毫,正在專心的臨摹字帖。
聽到呼聲,站在他旁邊的紅衣丫鬟,急忙對綠衣丫鬟搖手,示意噤聲。
她快步走過來,低聲道:“知畫來了嗎?讓她先去鳳鳴亭等着吧。”
“這篇靜心貼,馬上就臨完了。”
綠衣丫鬟看看偉岸的年輕男子,那專注的英俊臉龐,再看看龍飛鳳舞的漂亮字跡,滿眼都是癡迷的崇拜。
“少爺的書法又精進了。”
“唉,這樣優秀的男人,估計也只有知畫姑娘能配得上她。”
紅衣姑娘笑道:“親上做親嗎?表哥娶表妹,好像也是天經地義。”
她還想說什麼,書案旁,傳來渾厚的聲音。
“你們兩個丫頭片子,揹着本少爺,又在胡說什麼?”
“我可警告你們,不準說知畫妹妹壞話。”
兩個丫鬟吐了吐舌頭,急忙道:“小的不敢。”
男子耐心的走完最後一筆,放下狼嚎,哈哈大笑。
“走吧。去鳳鳴亭!”
此人,正是秦彪。
外界傳言,秦家的彪少爺自幼體弱,更有骨髓之病。所以,秦家人才想方設法,想要弄到秦天的骨髓。
可是此刻看上去,秦彪身材威猛,走路虎虎生風。哪裏有半點病人的樣子?
兩兄弟身體裏流着同樣的血,所以相貌上,還是有幾分相似。
只不過,秦天俊朗之中,透着清秀,令人如沐春風。
而秦彪,則是給人一種粗獷豪放之感。一雙眼睛,似乎在刻意的隱藏鋒芒。但是不經意間,還是透出一股兇戾之氣。
也正是因爲了解他的秉性,綠衣紅衣兩個丫鬟,縱使跟他很熟悉,但是也時時刻刻小心謹慎,生怕不小心惹秦彪生氣。
因爲秦彪上一秒還是心平氣和,下一秒,就能像發狂的野獸一樣,打爆一個人的頭。
她們跟在後面,不敢太近,也不敢太遠。
轉過一道花廊,秦彪突然站住。看着遠處一個小廝,眯了眯眼睛。
“少爺,有個叫楊道的人趕來求見!”
“他好像是用藥過量,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小廝大喊着,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