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過第二斬,又是第三斬殺……
一直到了七連斬!
暴怒之下,潛力被激發的蔣興,竟然施展出了七連斬!
他平時最好的成績,也不過是六連斬。
眼看着,阿賓被逼到了擂臺的邊緣,退無可退,也沒有了招架之力。
“哈哈哈哈,死!”
雙刀對着阿賓的胸口,猛地送了出去。
衆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全都瞪大眼睛,眼睜睜的看着。
果然,阿賓這次沒有躲!
不對,他是躲不開了!
人們似乎聽到了鋼刀的刀鋒,摩擦骨頭的聲音。衆目睽睽之下,蔣興的雙刀,同時扎入了阿賓身體兩側的肋下。
“不好!”
追風低呼。
秦天的眼皮,也狠狠的顫了一下。
老馬、銅川和鐵臂,則是同時猛地站了起來。每個人的心中,都是震驚和難以接受。
阿賓,終究是敗了!
寂靜片刻之後,湖邊炸開了鍋。
“興哥威武!”
“興哥贏了!”
喝彩恭喜之聲,甚囂塵上。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我贏了,我贏了,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蔣興看到被自己雙刀叉中的阿賓,他興奮若狂,放縱的大笑。
阿賓臉色慘白。
詭異的是,他的眼神竟然異常的明亮。眼神中不但沒有絲毫的痛苦,竟然還有終於抓到了機會的欣慰。
“你輸了。”
他淡淡說了三個字,淡定揮刀。
一刀,斬下了蔣興的頭顱。
空氣中,似乎還有蔣興那得意而張狂的笑聲,而他的人頭,已經掉落湖中,鮮血暈染開,瞬間染紅了一大片的湖水。
湖中的錦鯉以爲來了食物,紛紛跳起來,越過荷葉。
蔣興,就這麼死了。
寂靜!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除了秦天,所有人都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尤其是夏家的人!
阿賓緩緩轉身,迎着明媚的陽光,面向涼亭的方向。
他的眼神,越過碧波湖面,看着臉色嚴峻的秦天。
伸手,緩緩拔掉插在兩肋的兩把刀,扔到湖中。
臉上露出了笑容,乾淨,純粹,一如映照在湖面的陽光。
“天哥,我贏了。”
他笑着說道。
秦天早就紅了眼圈。其實從一開始,他一直專心的關注着阿賓跟蔣興的戰鬥。
阿賓所有的用意,他都瞭如指掌。
當蔣興施展出七連斬,阿賓退到擂臺邊緣,用身體去迎接雙刀的時候,秦天看到他刻意的把他的身體調整了一下。
就是這在很多人都忽略不計,或者根本看不見的略微的調整,使他巧妙的避開了身體的要害。
那一刻,秦天就知道阿賓想要做什麼了。
他要用自己的身體爲匣,來擋住蔣興的雙刀。
對於身體的構造,阿賓太熟悉了。這也是每一個專業殺手的必修課。
說完之後,阿賓便晃了晃。不過,他堅持不讓自己倒下去,身體靠在了身後擂臺邊緣的欄杆上。
秦天眼含熱淚,他想起阿賓主動要上臺時候他們兩個的對話。
“你有把握嗎?”
“試試吧。”
什麼叫反正又不會輸?那時候阿賓就下定了決心,以命相搏。
“好!”
“阿賓兄弟,你辛苦了!”
“回去之後,我親自殺羊,爲你慶功!”
秦天大聲迴應,然後低聲道:“去接咱們兄弟回來。”
銅川立刻答應一聲,跳下湖面柱子,一路飛奔,衝過去把阿賓抱了回來。
涼亭之中,阿賓臉色慘白,看着大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就閉上了眼睛,氣若游絲。
秦天出手如風,銀針止血。
明知道避免不了一場血戰,來的時候,他們自然帶了一些應急的藥物。
老馬訓練有素,低着頭,快速給阿賓包紮着。
直到現在爲止,場面還都靜悄悄的。大家都被阿賓的壯舉給震撼了。
原來世上還有這種殺人的手段,用自己的身體做誘餌,使對方喪失防禦。
阿賓,生於山村,幼時家貧,與母相依爲命。沉默寡言,喜與狼言。有歹徒殘害其母,賓奮起反殺,被判入獄。
後爲閻王殿少主,神王殿主人所覓,加入天罰,受訓與龍江城外,猛獸山莊。
五路閻王排名第五。
與北方夏家,迎戰雙刀小太歲。雙刀插肋,一刀梟首。
少年面不改色,談笑自若。一戰而天下知。
啪!啪!啪!
鼓掌聲響起。
在夏桀的身邊,一襲道袍的中年道人,含笑開口。
“真,自古英雄出少年也!”
“這位小友的技藝和心魄,令人讚歎。”
“秦家主,我這裏有幾粒療傷補元的丹藥,乃是我親手煉製,不嫌棄的話,給小友服下,可有助於恢復。”
木道人,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
秦天見老道眼神清澈,似不是什麼奸惡之人,便點頭道:“多謝道長。”
阿賓的身體重要,這種時候,顧不得那麼多。
縱使如此,他接過瓶子之後,打開瓶塞,倒出幾粒黃色的藥丸,還是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隱隱一股辛辣。
其中還透着一些人蔘附子的味道。
應該是真的療傷藥不假。
再次謝了木道人,給阿賓服下。果然,阿賓臉色和氣息,都恢復了一些。
“該第二場了!”
“這第二場我來打,你們誰上?”銅川紅着眼睛吼道。
阿賓的情況,傷在他身,疼在兄弟們的心。
夏明鼻子都氣歪了,沒好氣的道:“你吼什麼吼?”
“拜託,你們的人只是受傷,我們的人直接被這傢伙砍了腦袋好不好?誰纔是受害者!”
聽了這話,銅川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好像是哦。
說起來,自己這邊不光人抱住了,還贏了。而對方,人沒了,也輸了開局。
更應該可憐的,應該是對方纔對。
“那個,第二次,你們派誰?”
湖邊,萬馬齊喑。之前那些叫囂的爪牙,此刻都乖乖的閉了嘴。阿賓這一戰,打出了老秦家的風骨。
連蔣興都人頭餵了魚,他們自問,沒這個尿性上臺。
沉默之中,夏奔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畢竟,他是武團的統領。此刻竟然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
他咳嗽一聲,沉聲道:“第二場,要不就由我來吧。”
說着,他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