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衛士!”
“你們雖然歸於夏奔管理,但是也別忘了,是誰賦予夏奔的權利!”
“你們別忘了,誰纔是你們真正的老闆。”
“是夏家,是我夏桀!”
“現在,夏奔謀反的跡象已經非常明顯,你們但凡還有一點良心,就聽從我的號令,誅殺了這個逆賊!”
“我承諾,誰親手砍下他的腦袋,誰就是下一任的大統領!”
不得不說,夏桀這一番話,還是很有煽動性的。一個是大統領的誘惑。
另一方面,這些夏家的鐵血衛士,雖然說是夏奔一手培養和組建,但是他們真正的僱主,還是夏家啊。
他們的工資是夏家發的,不是夏奔私人發的。
真要他們聽從夏奔的命令,跟着夏奔造反嗎?
很多人的眼中,都浮現了猶豫之色。
木道人冷笑道:“我是後來纔來的,夏統領,你說的這些事情,我來之前都已經發生了,所以我不瞭解。”
“但是我有個疑問,你說家主是假冒的,那麼當年死的那個是誰?”
“難道,當年假冒的家主,殺死了真正的家主?”
“據你方纔所說,他們只是樣貌比較像,又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一模一樣。”
“我們都是習武之人,只須讓家主露一手,不就看出來了嗎?”
“你也不止一次跟家主切磋,難道,這也能看不出來嗎?”
“道長,何必跟他廢話。這夏奔不知道受和人蠱惑,就是要謀權篡位的。”
“其心,可誅。”
夏桀說着,似乎是爲了印證,拔出腰刀,隨手一抖,一片寒光閃閃。
這一手,正是夏桀的成名絕技,斬花刀。
功夫都一樣,總沒錯吧?按照夏奔所說,那個王元不過是個潑皮獵戶,沒什麼真實功夫。
再說了,當年的藥房之中,只有真假夏家兩個人。假的不可能有能力殺死真的。
夏奔臉上,都是苦澀。
他苦笑道:“我現在才知道,你們的陰謀,在暗中已經進行了很久……”
“不得不說,演的一手好戲啊。”
“王元,說吧,你背後的人是誰?究竟是誰在暗中教你功夫,教你以假亂真?”
“我相信,靠你一個人,絕對沒有能力製造這樣的驚天大案。”
現場的衆人,也都被搞的雲裏霧裏,分不清究竟怎麼回事。
如果夏奔說的是真的,面前的夏桀竟然是假的,而且冒充了這麼多年,這也太玄乎了吧?
追風忍不住低聲道:“天哥,你覺得夏奔說的是真的嗎?”
“縱使是真的,但是真夏桀當年已經被燒死,現在只怕也沒辦法翻案了。”
秦天淡淡的道:“當年藥房之內,肯定還有一些不爲人知的變數。”
“不出所料,今天真假夏桀,就要水落石出了。”
真假夏桀?難道,真的也來了?
追風想說什麼,突然看都夏奔身旁,那個蓬頭垢面的囚犯,緩緩站了起來。
他心中一動,眼睛亮了起來。
難道——
“我知道你不會輕易承認。那些年,你表面模仿,私下揣摩,把夏桀的一舉一動,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你平時故意不表現的那麼完美,故意讓親近的人,一眼就看出你是假的,就是爲了掩人耳目。”
“但是有一點,你是模仿不了的。夏桀的身體上,有一個特徵,那只有最最親近的人,才知道。”
“既然你不承認,那就請夫人來吧。”
請夫人?
衆人精神爲之一震。
這個乞丐的意思,真的夏桀身上有一個特徵,只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
要說起最親近的人,當然是日夜廝守的結髮妻啊。
“混賬!憑你也配見我夫人?”
“我殺了你!”夏桀怒吼揮刀。
囚犯凜然不懼,冷笑道:“斬花刀法,你不過是徒有其型。”
“也就是表面上騙騙人罷了。還真以爲,憑你學的這點皮毛,可以殺人了?”
“你說什麼?”聽囚犯說出自己的隱疾,夏桀有些慌了。
爭鬧之中,湖對岸,忽然傳來丫鬟清脆的聲音。
“夫人來了!”
夫人?
所有人一起擡頭看去。只見從中間那座最大的別墅裏,涌出一幫丫鬟僕婦。
她們後面,衆星捧月之間,有一個女人。她一身大紅喜慶的旗袍,姿態優雅,緩緩走來。
憔悴的面容之上,雙眸清澈,依稀可見年輕時候的風華絕代。
現如今的她,雖然才五十多歲,但是,已經是滿頭華髮。
配上清冽的眼神,隱隱給人一種白髮魔女的感覺。
按理來說,身爲夏家這種體量家族的女主人,應該是包養良好,青春已久纔是。
在此之前,誰也想不到,這位明月湖畔的女神,竟然已經過早憔悴如斯。
“怎麼回事?誰讓夫人出來的?”
“去,告訴她,今日這裏不太平,爲了她的安全,請她回去休息。”
夏桀沉聲說道。可是,如今他的心腹,只剩一個木道人。其餘的人,雖然很不確定,孰是孰非,不過也都開始持觀望的態度。
而木道人受傷未愈,一個人,畢竟也是獨木難支。
他一直沒有說話,眼神閃爍,似乎在等待機會,好發起關鍵的一擊。
“媽!”
遠處,夏明喊一聲,激動的跑了過去。
他跪倒在母親的身前,忍不住痛哭失聲。
“好孩子,這些年,也讓你受苦了。”
“明兒不哭。”王明月,手撫兒子的頭頂,也忍不住眼紅落淚。
“媽!”夏明看着母親如此滄桑衰老,心痛如絞,他抹了把眼淚,道:“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你還記得當年的那個王元嗎?”
“夏奔說,那個人……其實是王元!”
王明月苦笑道:“我之前雖然沒有露面,不過這裏發生的事情,也都已經知道了。”
“明兒,有些事情,媽媽也一直想不通。希望今天,可以還我們娘倆一個公道。”
“走。”
她握着夏明的手,堅定的來到了涼亭之中。
“嫂夫人!”夏奔急忙見禮。
王明月沒有理會夏奔,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個蓬頭垢面的囚犯。
跟之前形成鮮明的對比,一直帶着怒火,雄糾糾氣昂昂的囚犯,竟然不敢擡頭。
他在王明月的注視下,似乎非常的慌亂,低着頭,恨不得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