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的第一步計劃,完成了。
敵人已經破防,接下來,一切都好辦了。
“不行!這麼大的事情,我就是想袒護你,也沒有辦法。”
“走吧,跟我去見老龍頭!我要把這個錄音,放給老龍頭聽一聽。”
“還有長老會。”
“以及,龍隱全部的成員。讓大家都來評評理,你三長老做出這樣的事情,究竟該不該殺。”
“到時候,如果他們說不該殺,我就饒了你。如何?”
“別——”王令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繼續祈求:“秦龍鞭——”
“你跟我說沒用。”
“朱珠,叫你的人,考上銬子,帶走吧!”秦天不耐煩的擺手。
“遵命!”
朱珠大聲道:“來人,上銬子!”
“不要!”
“龍鞭,南尊,求求你們,給我一次機會!只要你們饒了我這一次,我真的,做什麼都可以……”
王令現在,是連最後的一點尊嚴也沒有了。因爲他知道,死亡很可怕,他無論如何接受不了。
而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是殺人誅心。如果秦天把他做的事情,在整個龍隱廣爲傳播,作爲反面教材,那麼他王令,就真的要被釘在龍隱的恥辱柱上!
死後也會世世代代受人唾沫!
秦天咳嗽一聲,正色道:“事已至此,我是沒辦法救你的。你犯了這麼大的罪孽,我如果都饒恕了你,那我這個龍鞭還怎麼當?”
“以後還怎麼去監管別人?”
秦天察言觀色,在王令自以爲必死的時候,話鋒一轉,又給了他一絲希望。
有些人,你不把他逼到絕路,他是不會珍惜你給的希望的。
“不過,有道人,求人不如求己。”
“我雖然沒辦法救你,但是你未嘗不可以自救啊。”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自救?”王令疑惑的道:“龍鞭,什麼意思?”
“難道你要我……逃跑?”
秦天一臉黑線。真不知道這老東西是怎麼坐上長老之位的,都這種時候了,還有如此清奇的腦回路。
他呵斥道:“想什麼呢!”
“你覺得,縱使沒有南尊和他的那些手下,僅僅是本尊,你能從我的手下逃走嗎?”
王令頓時氣餒。他不得不承認,就是單打獨鬥,秦天給他公平挑戰的機會,他也不是秦天的對手。
一方面,他修爲雖然不錯,但是秦天明顯要更高。
另一方面,他久居高位,早就習慣了享受。這把老骨頭,早就沒有鬥志,也經不起折騰了。
真要拼起命來,他可能連一個年輕力壯的大武師都拼不過。
逃走,是不可能的。
那要如何自救?王令感覺自己平時挺聰明,腦袋挺好使的,不過現在,腦子似乎短路了。
看來只能把話說透了。
秦天沉聲道:“有道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現在,我建議你自救的第一步,就是坦白交待罪行。”
“這些年,你都做了那些事情,一五一十的講出來。我可以考慮,給你機會。”
說着,他按下了錄音筆的錄音鍵。
王令忍不住漲紅了臉,真要他說,這麼些年,貪污受賄,仗勢欺人,甚至強搶民女,他忽然發現,做過的惡實在是太多了。
“快說!”
“撿重要的說!”
“否則,我們就要上銬子了!”朱珠晃着火銃,在旁邊呵斥。
王令滿面羞慚。跟死比起來,還有什麼是不能面對和接受的?
他嘆了口氣,低聲講述了起來。
首先是財產。加上眼前的這一作別墅,是陳家送的。他在全國各地,一共有十八座類似規模的別墅。
因爲地方不同,所以價格也不同。這些別墅,加上裏面的收藏品,一共價值差不多二十個億吧。
這些錢,一部分,是他之前在北部龍隱任尊者的時候,要麼從富商手中壓榨、要麼跟當地灰道人物勾結分賬,還有一些,則是收繳上來的贓款,他中飽私囊。
來到總部,成爲長老之後,他的主要受惠來源,就是幾個王族,包括陳家。
不得不說,這幾個王族爲了行事方便,在行賄方面,真是大手筆。
他們加起來,每年砸在長老會的錢,至少上億。這些錢,差不多就是由幾個長老平分。
有道是,那人錢財,替人消災。王令受了這麼多髒錢,跟收錢相對應的,他也做了同等的賬事。
這些事情,剛開始講起來,他還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說到最後,乾脆放開了,一路講下來,簡直口乾舌燥,罄竹難書。
秦天都聽着頭皮發麻。
他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計劃,是否需要改變一下。因爲這種人渣,讓他活在世上,就是浪費空氣。
他咬着牙,廢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自己的怒火壓了下來。
就此殺了他,太便宜他了。遲早都要死,但是秦天要讓他在死之前,儘可能的贖罪,也儘可能的發揮他最後的價值。
差不多一個小時候,王令終於閉上了嘴巴。他看着秦天苦笑道:“現在,我的老底都交給你了。”
“我的命也是你的。”
“秦龍鞭,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秦天點點頭,低聲道:“這還不夠。你主動坦白,只是一種贖罪的表現。”
“想要免死,你還要立功。”
“立功?”王令不懂:“你想要我做什麼?”
“難道,幫你對付陳家?”
“我勸你,還是死心吧。王族陳家的底蘊,不容小覷,就是我想幫你,只怕我們也動不了他們啊。”
秦天冷笑道:“真是奴才做慣了,站不起來。”
“放心,不是對付陳家。想要立功,你可以選擇,主動的檢舉。”
“檢舉?”
“是的。”
“你想想,跟你同在長老會的那些長老,他們很多人並不比你乾淨。現在,你已經被抓了,可他們還在岸上。”
“他們爲了自保,你猜等我公開審判你的時候,他們會不會落井下石?”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拉他們下水。”
“來吧,趁着現在還不是太晚。把你平時關係最好的幾個長老叫過來,我相信,你會有辦法讓他們露出馬腳。”
“只要我記錄了證據,他們就跟你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到時候,要承擔罪責和罵名的,就不是你一個人了。”
“獨樂了不如衆樂樂。”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