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博士不以爲意的笑了笑。
他確實沒聽進去灰原哀的話。
一方面,是因爲他和白川悠認識了幾個月,而收留灰原哀才幾天。
試想。
你一個剛認識三天的新朋友,突然講你認識了三個月,且和你興趣相投朋友的壞話……
這種情況,不生氣都算脾氣好的吧?
另一方面。
仔細想想後,阿笠博士覺得小哀疑神疑鬼了點也沒什麼不正常。
因爲白川悠是情報商人,天天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練就一身圓滑與精明,城府很深。
聽起來好像很危險,小哀也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但既然新一的爸媽都能信任他,願意和他接近,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相信工藤優作的判斷,這一點準不會錯。
看着阿笠博士笑着的表情,灰原哀有些氣不過。
她現在特別想告訴博士,克什瓦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直接坦白對方組織身份的話,她又害怕博士遭到不測。
於是一時間進退兩難,完全說不出什麼有說服力的話語。
灰原哀在心中嘆氣。
總之,阿笠博士是指望不上了。
他心思是很善良沒錯……但在大局觀方面,完全是個看不透真相的糊塗老頭。
自己只能等跟那位工藤接觸時,試探試探那位名偵探的反應,再決定要不要和工藤坦白吧。
“或許吧。”
想到這,灰原哀深吸口氣,不再談論關於白川悠。
阿笠博士沒有在意。
沉默幾秒後,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敲了敲手掌,翻出一份轉學手續。
接着笑道:“差點忘了……小哀,這是給你的。”
“轉學去帝丹小學的手續?”
灰原哀微微一愣。
“……我記得,那是工藤現在上的小學吧?”
“當然啦,當初爲了隱藏新一的身份,才讓他當一個小學生。”阿笠博士笑呵呵的解釋着。
灰原哀頓時明白了博士的意思,淡淡點點頭:“行,那我也去吧。”
“……正好有了個可以接觸工藤的機會,到時我會把現在我的情況親自告訴他的。”
“親自說明嗎?也好……”
阿笠博士想了想,點點頭。
……
另一邊。
快回家的時候,白川悠懷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一看,是波本打來的。
揚了揚嘴角,白川悠把車開到院子裏,接通電話。
他直接似笑非笑的主動開口道:
“喲,我說波本君,你這個道歉電話打得,是不是有點晚啊?”
電話那頭的波本尬笑一聲。
他知道,克什瓦瑟指的是昨天在羣馬的那件事。
於是立馬很熟練的賣慘:
“我昨天也是無可奈何啊……”
“不過,既然你現在對我這副反應,就說明,昨天都如你所料嘍?”
聽到波本的反問,白川悠笑着,以浮誇的語氣表示否定:
“怎麼會!大大出乎意料啊!完全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對此,波本只是笑了笑,心裏明白他是在裝。
然後像是討好似的,送給他一句坦率的褒賞:
“不愧是敢和組織掰手腕的人,就是不一樣。”
接着,停頓一下,波本繼續說:
“不過克什瓦瑟……我這次打來,其實還帶來一條情報。”
“哦?”
白川悠挑起眉。
波本的意思很直接,也很好猜。
前陣子拜託對方調查的情報,就只有一個。
僅僅是稍微在心裏想了片刻後,白川悠便露出笑容,以像是在詢問明天天氣般的口吻問道:
“所以,卡爾瓦多斯的入境信息查出來了?”
聞言,波本同樣以回答明天天氣般的口吻答道:
“嗯,已經查清楚了。”
“是機票信息麼?”白川悠問。
波本的聲音稍微沉重了些:“不,很可惜的告訴你,我現在才收到確鑿的小道消息——卡爾瓦多斯在昨天就已經祕密的入境,來到東京了。”
“這樣啊。”
白川悠點點頭,輕輕一笑。
“……既然進了東京,那接下來要調查的情報,就是我的工作了。”
說完,他也不跟波本廢話,直接掛斷電話。
卡爾瓦多斯目前已經入境。
至於多餘的情報,波本那小子就算知道,也不會老老實實告訴自己。
不過白川悠並不擔心。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強龍壓不住地頭蛇。
既然已經來到東京,那就是自己最熟悉的主戰場了。
如果卡爾瓦多斯調查清楚貝爾摩德的死,想跟自己碰一碰……那麼白川悠不介意就這樣用力把他碰碎,以絕後患。
不然——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
思及此處,白川悠把手機隨手丟在副駕駛座。
接着,他單手握着反向盤,很輕鬆的把車停進車庫中。
……
與此同時,東京市內。
一座大廈的頂層。
兩名充滿肅殺氣息的黑衣人,正在共同引領一個面色冷峻的男人,朝頂層屈指可數的高級公寓走去。
冷峻男人身材又高又瘦,叼着根看上去就貴得要死的香菸,一言不發跟在兩人身後。
他手提着巨大行李箱,一副剛從國外入境的外國友人模樣。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不過,巨大行李箱中裝的可不是什麼行李……
而是狙擊步槍的各種零件。
冷峻男人的代號,叫做卡爾瓦多斯,意譯蘋果白蘭地。
組織的王牌狙擊手之一。
貝爾摩德曾經在國外最得力的搭檔。
倆人一個易容深入敵後,一個潛伏暗處狙擊,任務成功率極高。
不過這些都是過去時了。
由於貝爾摩德失去音訊,卡爾瓦多斯纔會決定主動過來調查。
他昨天夜裏來到東京,在組織安排的公寓度過一夜。
現在則是被組織中的某個大人物,點名道姓叫到這裏,說是要送他一批趁手的武器,同時也有重要的情報和他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