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突然叫住了蘇盈月,然後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蘇盈月被嚇了一跳,慌慌張張擡起頭道“秦非……怎麼了!?”
“哦……你……不是來大姨媽肚子疼嗎?還是我來幫你穿吧。”說着,秦非便蹲下身子,主動拿起鞋子套進了她的腳。
蘇盈月臉頰微紅的點了點頭,支支吾吾道:“謝……謝謝……”
她哪裏知道,秦非已然趁着給她穿鞋的片刻時間裏看清楚了她的雙腳。
眼前的蘇盈月!是假的!
因爲,她的腳上……沒有傷口!
驟然間,一股寒意自心頭涌現,瞬間侵襲了秦非整個身體。
他強忍着自己的情緒默默的站了其來,然後故作平靜的轉向另外四個女人道:“對了,從這裏回沙灘可能要好幾個小時,不如我們先喝點水喫點東西吧?”
姜彩麗一聽,頓時慌了:“啊?在……在這裏……可是萬一那個喪屍……”
“別怕,管它是什麼東西,只要敢來,我就讓它有去無回。”
說着,他也不顧幾個女人詫異的目光,直接往地上那麼一坐,開始從狼皮袋子裏拿喫的東西了。
“秦非……這……這時候你還有心情喫東西?”陳婉露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因爲秦非此時的提議完全有駁與他以前的處事風格。
夏美美也道:“是啊秦非,現在至少還天亮……要是天黑了,那不是更危險嗎?”
然而,這時候的蘇盈月卻突然道:“我們還是聽秦非的吧……這回去要好幾個小時,如果沒有充足的體力,遇到危險可是連跑的力氣都沒了。”
這句話一出,秦非頓時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沒錯,眼前的蘇盈月,根本就是假的!因爲他和蘇盈月纔剛剛從沙灘處來到這裏,她不可能不知道路程。而她現在不僅沒有質疑自己說錯,還出奇的同意了自己這個完全不符合實際的意見,這根本不可能是蘇盈月會說出來話!
難道剛纔自己進洞的時候……蘇盈月遇害了!?然後那鬼東西化形成了蘇盈月的模樣?
不!這不可能!
如果那鬼東西是在蘇盈月來了之後下手的,那她肯定獲得了蘇盈月的記憶,也就不可能聽不出自己話裏的錯誤。
那麼答案很明顯了……自己……肯定是不知在什麼時候陷入了那東西製造的幻象之中!
而眼前的蘇盈月……十有八九隻是幻覺中的一個虛擬人物!
這時候,另外幾個女人都無奈的坐了下來,並且表情慌張的環顧着四周。
說實話,她們雖然肚子很餓,口也很渴,但是卻並沒有什麼心情去喫東西。
畢竟昨晚經歷了這麼恐怖的場景,誰都盼着早點離開這裏,哪還有心思考慮餓不餓,渴不渴的問題。
秦非並沒有理會她們的心情如何,而是一直在思考着對策。
此時的氣溫雖然並不是很熱,但是他的背後卻不斷的冒着冷汗。
因爲眼前的蘇盈月是在太真實了!真實到如果不是湊巧看到她的腳,他根本看不出來任何破綻。
面對這麼一個既能製造幻象,又能化形僞裝的詭異生物,實在讓他心生恐懼。
自己究竟是在什麼時候中招的呢?
他一邊喫着餅乾一邊將進入洞窟後的每一個細節都回想了一遍。
而思索良久,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眼睛!
那東西肯定是通過眼睛來讓自己陷入幻覺的!
也就是說,他在叫醒四個女人的時候,肯定無意中接觸到了那鬼東西的眼神,這纔會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它所製造的幻象。
想到這,秦非覺得這個可能最大,而這也就解釋了當初在淡水湖邊,自己爲什麼會被假冒的張美麗所迷惑。因爲……他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的眼睛!
如此一來,秦非總算是稍微有了點頭緒。
只要確定自己是如何中招的,他就有辦法了。因爲在他成爲兵王的過程中,曾經接受過一種專門應對催眠的破解技巧,目的就是防止被敵人俘虜之後遭到敵人的催眠而吐露出機密信息。而相比之下,這種幻覺其實和催眠並沒有什麼區別。
這都是讓人的大腦產生一種錯誤信息的方法,從而讓人看到那些本不應該看到的景象。
人的觸覺,嗅覺,味覺,視覺等各種感知,說穿了,只是通過人的各個器官接收到信息之後傳遞到大腦皮層進行處理後產生的一種反饋而已。若是那種信息本身就是錯誤的,那大腦皮層所做出的反饋自然也就是錯誤的。
想到這,秦非突然將眼睛一閉,然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暈過去了嗎?當然不是……他只是要讓自己徹底放空五感,讓自己進入一種空靈的假寐狀態。
和提升腎上腺素分泌的“解放”相反,這是一種降低腎上腺素的方式。
而這個時候,他身邊的幾個女人都是被嚇了一跳。
“秦非!秦非你怎麼了!?”
“秦非大哥……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秦非!秦非!你醒醒啊!”
“秦非哥哥……秦非哥哥!”
幾個女人瞬間亂做了一團,臉上全都掛着緊張而慌亂的表情。
夏美美託着秦非的頭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淚光氾濫的道:“陳姐姐!秦非他怎麼了?他怎麼暈過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
陳婉露一邊說着一邊翻開秦非的眼皮,但是秦非的眼球裏已經只剩下了眼白,眼珠子完全都沒入了眼皮上方。
這把姜彩麗嚇了一跳,趕緊騎到秦非的肚子上又是做人工呼吸又是做心臟復甦。
然而……等她聽了聽秦非的心跳,卻發現秦非的心臟完全沒了動靜。
“秦……秦非大哥!你怎麼了啊!求求你!你不要死啊!”
“彩麗!怎麼了?秦非他怎麼了?”陳婉露一見姜彩麗情緒崩潰,頓時心頭一沉。
“秦非大哥他……他……他沒心跳了!”
“什麼!”
衆人聞言,臉色皆是劇變。
蘇盈月慌慌張張的道:“這……這怎麼可能!她剛纔不還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