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上白牡丹在意的根本不是饅頭被自己喫過的問題,而是自己喫過之後已經沾染了自己的口水,若是秦非再喫,兩個人就相當於變成了間接接吻了。
而這也是她爲什麼會有這麼大反應的主要原因。
當然,現在秦非喫都吃了,她也沒辦法再讓秦非吐出來,這會兒只能板着一張通紅的面頰沉默了起來。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秦非便坐了下來安靜的喫起那乾巴巴,而且沒有一點味道的刀切饅頭。而喫完了手頭上被白牡丹咬的那隻後,他竟然又拿出一隻吃了起來。
直到……一連吃了四隻才終於滿足的拍了拍肚子:“呼!喫飽了!真滿足!”
這會兒,白牡丹用一種像是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他,忍不住道:“你……連水都不喝……怎麼喫的下去啊……”
秦非呵呵一笑:“這有什麼,你只是不習慣喫這樣的食物而已。別看饅頭是沒味道的,但是在咀嚼的過程中,唾液中的澱粉酶能讓它產生一種淡淡的甜味。其實我倒是很意外,沒想到這米國竟然也有賣這種饅頭,而且還能在這麼豪華的別墅裏找到。”
白牡丹不以爲意的癟了癟嘴,對此實在是不敢苟同,反正她是怎麼也無法接受如此乾燥無味的食物的。
然而轉念一想,她又突然產生了另一種莫名的情緒。
因爲這別墅裏明明有充足的食物儲備,可秦非卻把好喫的留給她,自己喫這種反人類的食物……
爲什麼?
真的只是爲了報答自己救他的恩情嗎?
……………………
就在兩人喫過午飯後,他們又進入了一種無交流的狀態。
秦非一直在屋子裏瞎轉悠,東看看,西翻翻,一方面是爲了活動筋骨,以適應尚未痊癒的身體,一方面也是爲了打發無聊的時間,消解心中的焦慮。
白牡丹呢也是百無聊賴,一個人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翻閱着幾本雜誌。
其實她對現代化都市的一切都感到很新奇,畢竟這麼多年她都一直轉戰徘徊在各種不同規則的荒島爭霸戰中,早就忘記現實世界是什麼樣的了。
啊,雖說這裏也算不上是現實世界,但至少是復刻出來的城市。
此時,她手中的是一本女士時裝雜誌,而看着雜誌裏一個個身材火辣打扮時尚的模特美女,她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了濃濃的羨慕之色。
都說女人都有一顆愛美的心,這也確實是恆古不變的道理,否則現實生活中她們又怎麼會爲動輒幾百上千,甚至幾萬一瓶的化妝品而趨之若騖?
也就在她看到某一頁的時候,她突然眼珠子一轉,然後拿上雜誌滴溜溜的跑上2樓進入了一間房間。
從這房間的裝修風格和物件擺設來看,顯然是別墅女主人專門用於化妝打扮的,因爲裏面不僅有琳琅滿目的衣櫃鞋櫃,還有一張很高級的梳妝檯,上面堆滿了各種名牌化妝品。
只見她坐到梳妝檯前開始研究起面前的瓶瓶盒盒,選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挑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盒粉底,幾支眉筆,一隻口紅。
隨後,她便按照雜誌中的一個模特的打扮開始給自己擦起了粉,畫起了眼線,塗起了口紅……直到……
一個小時後。
“呀!!——————”
與此同時,剛剛在衛生間裏拆完繃帶的秦非頓時被白牡丹的尖叫聲嚇了一跳,所以連上衣和褲子都還沒來得及穿上,直接就提着褲衩衝了出去。
他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來到了2樓,直接一腳踹開白牡丹所在的房間大門。
“喂喂喂!出什麼事了!?”
坐在梳妝檯前的白牡丹表情木然的轉過頭,正好和秦非緊張的視線交匯在一起。
頃刻間……現場鴉雀無聲……
而在短暫的沉寂之後,秦非卻突然指着白牡丹發出了豬叫般的狂笑!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呀哈哈哈哈哈!!————”
說真的,他從來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大笑,除非是真的忍不住。
因爲此時的白牡丹,臉上的妝容實在是太滑稽了!
油膩的臉頰,肥厚的烈焰紅脣,比濃眉雷還要粗黑的眉毛,再加上鼻子邊上的一個小黑點!簡直和唐伯虎點秋香裏的如花一模一樣!
哎喲我去……好痛!
可能是因爲笑得太厲害,秦非不小心牽動了胸口的肋骨,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剋制不住自己的嘴巴發出‘痛苦’的笑聲,以至於白牡丹的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然後一手掩面一手指着秦非咆哮道:“呀!你笑什麼笑啊!笑你個大頭鬼啊!”
秦非努力憋住心中的笑意,然後乾咳着道:“咳咳……你……你這一個人默默測測在這裏幹啥呢?不會化妝就不要化,你瞧你都成什麼樣了。”
白牡丹氣沖沖的走向秦非,然後推着他的肩膀把他搡到門外:“我化不化妝要你管!你!你給我出去啦!”
說完,便拉着門框要把門關起來。
可是就在門即將要合上的時候,秦非的手卻又再次伸了進來,然後一把抓住門框重新推開。
“你急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
“你……你想怎麼樣?”白牡丹看着秦非全身上下就穿着一條褲衩,這時不免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我警告你……別以爲你現在受傷我就不敢打你……你……你要是敢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我保證……”
“哎哎哎!打住打住!”秦非急忙打斷她道:“就你現在這副尊容,我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你!”
“拜託讓我把話說完行不行?”
“那你有屁快放!”
“噢,我想說的是,其實化妝很簡單的,我可以教你。”
白牡丹一聽,臉上頓時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什麼?你……你還懂化妝!?”
“對啊。來來來,你說你想化成什麼樣的,我用行動來證明給你看。”說着,秦非也不顧白牡丹的反對直接走進了屋子,而當他看到梳妝檯上那本翻開的雜誌後,頓時就明白了白牡丹的意思。
“噢,你是要畫成這樣是吧?這太簡單了。”
白牡丹一臉不信的道:“太簡單?沒看出來你吹牛的功夫倒是一流。你要是能按照這雜誌上的女人給我畫出一模一樣的妝容,我……那我……”
“你什麼?你這是要跟我打賭的意思?”
“對!如果你真行……我……我……我給你做三天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