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秋子雅並不驚訝皇甫永寧這句話,因爲‘武安民’和‘張弛’,都是在那位麒麟才子一手推薦之下,秦王安排提上去的。
等於是借秦王的手,安排景王的人,而偏偏秦王皇甫永寧還不能不認,因爲在龍帝眼中,武安民和張弛就是他秦王皇甫永寧的人。
一想到這裏,皇甫永寧心頭就更加窩火,這和自己挖坑埋自己沒什麼兩樣。
“殿下,當前陛下爲了權衡朝局,暫且不會允許景王一家獨大,可這種平衡一旦打破,比如陛下病情加重等等,那殿下您的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秋子雅凝聲說道。
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他秦王皇甫永寧現在就是景王皇甫永焱的一道遮羞簾,需要的時候就掛着,而等到時機成熟,想扯就可以扯了。
“你說的沒錯,永焱這小子看起來人畜無害,實則心懷鬼胎,陰狠無比!”
皇甫永寧點了點頭。
昨夜他還在宴請他的秦王黨,慶祝自己得勢,今天想通了之後,就變成這般模樣,皇甫永寧不禁感到好笑,自己權謀一生,到頭來竟會被一個書生擺了一道。
“真是沒想到,本王也會成爲他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皇甫永寧輕笑,他有些低落。
因爲就目前的局面而言,任憑他怎麼想,都是想不到破局的法子。
“殿下,還有機會。”
秋子雅認真開口。
“什麼機會?”
“朝廷六部之內,五部尚書都是他皇甫永焱的人,吏部則是由孔邱澤那個老油條兼着,我現在手上就賀勝堂這個閣老,再加一個大理寺,能有什麼用?!”
皇甫永寧爭權多年,自然明白自己現在處於何等劣勢。
“三日後,景王授珠大典完畢之後,龍帝將會率近臣和王公國戚出宮前往帝京城外的皇家獵場圍獵,只要殿下請動宮中的德妃娘娘,讓其下令在當日封住宮禁,以‘景王謀逆’之名調動帝京南北禁軍,再然後可以直取獵場行宮!”
“屆時陛下若是駕崩在獵場行宮,完全可以推在景王謀反之上。”
秋子雅開口說道,這番話聽的皇甫永寧汗毛豎起,冷汗止不住從額頭冒了出來,他明白秋子雅的意思。
這是讓他:造反!
“本王需要再想想。”
皇甫永寧深吸一口氣,畢竟有端王造反的悲慘結局在前,他實在是很難下定決心。
“殿下,您真以爲您有機會登基嗎?!”
“莫說現在這個局面,就算是太子和端王沒有被廢,就算是沒有景王的崛起,您也不可能登基!”
秋子雅見皇甫永寧猶豫,連聲說道,聲音中帶着幾分緊迫。
“什麼意思?!”
皇甫永寧看向秋子雅,他不明白秋子雅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他皇甫永寧不可能登基。
就算現在局勢不好,可也不代表他皇甫永寧沒有機會繼承大統,因爲從理論上來說,但凡只要是龍帝的兒子,都有登基的概率,只是概率大小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