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冷子衿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張若水的住所,擡腳朝裏面走去。
“誰!”
黑暗中響起一道聲音,正是張若水。
冷子衿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頓時心頭一喜,正要說話,突然臉色一變。
黑暗中,張若水並不知道是冷子衿,直接大手朝冷子衿抓去。
冷子衿身形一動,躲了過去,隨即抓住張若水的手。
“是我!”
張若水正欲抽出手,冷子衿開口了。
是我。
聽到這個聲音,張若水突然愣住了。
這個聲音,似曾相識。
冷子衿伸手打開燈,看向已經呆住的張若水。
“若水,是我。我是子衿啊!”
冷子衿聲音顫着,緊緊抓住張若水的手。
張若水愣了三秒鐘之後,突然開口,“子衿,你,你回來了?”
張若水的眼中瞬間淚花閃現,抓着冷子衿的手不住的抖着,。
冷子衿看向張若水,開口道,“我回來了。”
“好,好,好啊!”
一連三個好字,張若水甚是激動。
十幾年了,冷子衿終於回來了。
隨後,張若水帶着冷子衿進到了臥室裏面,一張木桌,兩人相對而坐。
“現在冷殿發展的如何了?”
冷子衿看向張若水,開口問道。
而這個答案,冷子衿心中早就知道了。不過他還是想聽聽張若水的看法。
不爲什麼,就因爲張若水是他的兄弟。
那種可以無條件信任的兄弟。
張若水聞言感嘆一聲,隨即開口說道,“如今的冷殿,早就不是之前的冷殿了。”
感慨一句,張若水又開口,“你這次來,是?”
冷子衿也沒有保留,直言道,“不瞞老兄弟你說,我這次回來,就是不想讓兄弟們再過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了。我們之前的冷殿,做的那是行俠仗義,替天行道的善事。可是如今在王寒的帶領下,冷殿儼然已經成爲了一個殺手組織。”
冷子衿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以前的兄弟們,人人以身爲冷殿一員而自豪,可現在呢?”
張若水聞言苦笑,現在?
現在的冷殿讓他覺得無比的陌生。
“不過想覆滅王寒的勢力,絕非易事。我這次來找你,就是希望我們聯手起來,裏應外合,讓冷殿重見天日,讓兄弟們活的像個人!”
冷子衿越說越激動,作爲冷殿的創始人,冷殿變成如今這樣,冷子衿的心情可想而知。
張若水聽到冷子衿的話後,頓時潸然淚下。
十幾年了,這十幾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冷殿的大長老?
空名頭而已,在冷子衿離開冷殿之後,王寒直接將張若水架空了。只能說是有名無實。
對於冷子衿此行的目的,張若水是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了。他之所以能夠堅持了十幾年,不就是等着這一天嗎?
“只要能讓冷殿重見天日,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張若水當即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爲了冷殿,爲了那些曾經的兄弟們,就算這把老骨頭不要了,那又如何?
老兄弟,說的便是當時冷殿的五大長老。
張若水聞言哀嘆一聲,開口說道,“我們那幾個,除了老三還和我有聯繫之外,其餘人都投靠了王寒。”
冷子衿聞言,沒有說話,心情很是複雜。
雖說來之前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可是親耳聽到的時候,冷子衿還是沒有忍住。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
五大長老,爲什麼被稱爲五大長老,是因爲他們在冷殿創立之初,無不是立下了汗馬功勞。身爲同冷子衿這位冷殿創始人同一時期的人物,這些人,可謂是有着過命的交情。
而如今,這些曾經有些過命交情的老兄弟,竟然投靠了對手。
冷子衿的心裏,此時是什麼樣的心情,沒人知道。
“若水,我得走了。你暫時先不要在冷殿聲張,只聯繫那些信得過的兄弟即可。等到行動的時候,我在聯繫你。”
對着張若水說了一通後,冷子衿便準備離開了。
雖然張若水沒說,但冷子衿心裏也很清楚,如今張若水在冷殿的處境,並不是很好。自己若是長時間在這裏待着,自己暴露了倒沒事,冷子衿就怕連累了張若水。
“好!”
張若水雖心有不捨,可也明白現在不是敘舊長談的時候。
就在送冷子衿出門的時候,張若水彷彿又想到了什麼,伸手拉住了冷子衿。
“王寒監控了整個冷殿的通訊設備,我們得制定一個暗號。”
拉住冷子衿後,張若水隨即說道。
冷子衿眉頭一皺,怒道,“監控?他怎麼敢!”
監控通訊設備,聽到這裏,冷子衿心裏是又氣又憤。
現在的冷殿,就是王寒一人的一言堂啊!
隨即,冷子衿與張若水兩人又坐下來,制定了一套通訊暗號。
做完這些,冷子衿當即準備離開。
張若水快走兩步跟上去,開口說道,“我送你。”
冷子衿聞言笑道,“不用!我認識路。”
儘管十幾年沒有回來了,可冷殿的角角落落,條條道道,早就已經刻在了冷子衿的心裏。就是閉着眼睛,冷子衿都能走出去。
張若水看着冷子衿,打趣道,“可他們不認識你。”
冷子衿聞言無奈一笑,“那走吧!”
話語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涼之感。
此刻冷子衿的心情,就像是回到自己家卻發現房子已經被賣了的感覺。
只能說,世事變遷,物是人非。
儘管正值深夜,冷殿的守衛力量卻絲毫沒有懈怠。
假山入口處的守衛,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那個制服男子了,而是換了一個人。
暗門被打開後,看到是張若水後,守衛明顯渾身一震。
當即恭敬一禮,“大長老!”
張若水微微點頭,淡然道,“沒事,我睡不着隨便走走。”
說完,張若水便轉身朝裏走去。
而冷子衿,則是已經離開了假山……